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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下来,她一无所获,四岁的孩子,脑子里根本没什么记忆,何况二十几年后,城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火车站已经变样了,只有这列火车线路还保留着,火车已经换新的了。
温浅回到寒城这天,已经晚上八点多,天下着小雨,卫奇来接她,卫奇朝朋友借的车,两人上车。
卫奇问:“伯母的后事处理完了?”
温浅的心情像这雨天一样阴霾,“处理完了。”
“你没告诉我一声,跟我太见外了。”
卫奇责怪说。
“我妈按照当地的风俗安葬,我妈的老家有许多亲属,一切都是我舅做主安排的。”
温浅解释道。
沿途街道两旁路灯的光照进车里,卫奇看她特别疲惫,说:“我住在皇庭酒店,我给你开一间房,你去哪里好好休息一下。”
又补充一句,“哪里条件比较好,一日三餐方便。”
“我要回家住,把我妈的东西整理一下,把房子腾出来。”
车开到楼门前,卫奇停车,担心地说:“我看你脸色不好,好像很疲惫,回去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温浅推门刚要下车,卫奇把伞递给她,“拿着,衣裳淋湿了,该生病了。”
卫奇看她打着伞,进了楼门,等了一会,才开车走了。
温浅开门进屋,几个月没住人,室内空气不流畅,有一股雨天潮湿的霉味,温浅开灯,推开窗子,凉风夹杂雨飘进屋里,温浅吸了一口气,湿润的空气吸入肺里,舒坦些。
她动手收拾东西,这套房子倒出来,过户到温强名下,租出去,房租补充温强大学期间花销。
温浅翻季淑云留下的遗物,在立柜里翻出一个旧相册,她坐在床上一页页翻看,照片不多,大多数是温强小时候的照片,她的照片很少,有一张四五岁时的照片。
小时候,大人们都说她跟她妈长得不像,她妈长相顶多算清秀,她的容貌却很出众,周围的人没人怀疑她不是亲妈,因为她妈对她很好,她把照片拿出来,放在钱夹里。
半夜,雨越下越大,温浅梦境里又出现那个漆黑的夜,无助哭泣的小女孩,她突然从梦中醒来,一下子坐起来,再也睡不着,无数次出现相同的梦境,看不清小女孩的脸,自从她知道自己的身世,确定梦里经常出现的小女孩就是自己,一定是童年受了惊吓,当时可怕的情景才会频繁出现在梦里。
梦里自己身旁的街道就是那个偏远的小镇,梦境很长,零星的片段,醒来后,梦里情景很模糊,她似乎遗忘什么重要的东西。
雨夜,室内极静,突然当、当两声响,她妈留下的一个老旧座钟报时,温浅的脑子里突然电光石火般闪过,原来一直遗忘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不起来的,是那个雨夜小女孩哭声里夹杂的几声钟声,钟声好像从夜空中传来的,火车站的大钟。
温浅思忖,那个小镇没有正规的站台,站台就是几间平房,梦境中的火车站楼大钟一定不是小镇火车站,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女人领她上火车的那个火车站。
温浅把经过小镇这趟火车沿途的站台,仔细回想了一遍,这趟火车,中间停靠不少小站,有的站小,没有站台,有的有站台,但比较简陋,比较大的城市,火车站有一定规模的只有五个大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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