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水与泥漫过了他的腿弯,腰际,然后是胸口,直到淹没他的头顶。
但他并没有窒息的感觉,全身的毛孔像都成了他的呼吸器官,与周围的空气,水交换能量与氧气。
而他的皮肤也成了他的眼睛,大水无比清澈,漫延的水草像是飘浮在空中,无所依凭。
他的身体忽然拔地而起,飘浮在透明蓝色的海水中。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冰虎。
飘荡在水中,抱着胳臂,挑着嘴角看着他。
平常的衣服,白色的棉质唐装,在水里一漾一漾。
陶丘想动一动,但四脚被水所绑架,像是被钉在无形的十字架上一样。
但他发现,自己其实依然是在房子里。
只是整间房间像是与一片海水叠加在一起。
所以,他看得到四周的家具,也看得到海水里欢腾的各种生物。
包括比目鲽。
本来还是透明状的比目鲽,现在已呈现出蓝色的的样子,在他的四周飘来浮去,如同一朵蓝色的花。
“你知道不,我特后悔。
为什么那么好的机会,没所你给强上了。
否则,哪儿轮得上姓顾的。
如果你第一个男人是我,我相信你也会爱上我。”
“不是。”
陶丘想反驳,但他的话被这一屋的海水吸得干干净净。
冰虎的手抬了起来,那只蓝色的比目鲽便凑了上来,在他的手上蹭来蹭去。
“不过,现在也不晚。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冰虎说。
他与鲽同属水族,对鲽的生理特征与陶丘一样,了如指掌。
原本透明的比目鲽现在变成了海蓝色,说明它现在正处在发情期。
那只鲽围着他转来转去,转到第三圈之后,身体消失在陶丘的身体里。
陶丘现在有些怒火上涌,如果在此之前,他对冰虎还有点歉意,现在就只有愤怒了。
他当然知道冰虎对他做了什么。
冰虎的身体飘浮在他的四周。
潮水也飘浮在他的四周。
陶丘的身体里也像是浮动着潮水。
一种奇妙而样的感觉从一个神秘的地方一点点上涌,进进退退,忽然又像大浪一样卷来,让他微微的有些发抖。
他的身体里有一个,两个浪头,在从里到外地舔他。
他现在已不是以前那个对□□还有些懵懂的毛头小子,这几天,日日与顾言肌肤相亲,让他立即知道这种翻涌而上的是种叫情|欲的东西。
冰虎把处于发情期的鲽封入了他的身体。
冰虎的身体贴了上来。
陶丘大声地怒叱他。
但他的声音被分解成为一个个嗡嗡营营的声音。
以及无法抑制的吟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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