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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池冰道:“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是你先抢了人家的孤本藏书,他那是误伤,我见他时他还还说那时特意找匠人帮你粘回来打算照着原样重新刻一个呢。”
“那粘回来了吗?”
“……我没细问。”
“听你这意思我是不是得上国学寺慰问他一下?”
“别,千万别来,等春闱过后你想怎么算账就怎么算,没人拦你。”
“……哦。”
……
一转眼便到了春闱前夕,满京城因为左相归来提出的一些改革事项而引发的茶馆话题纷纷转向了今春三甲候选。
枭卫府里也不能免俗,连带着值勤站岗的守卫都私底下开了几个小赌局,喊陆栖鸾来压状元郎。
而状元郎的热门候选里四个有两个都是陆栖鸾家的,尤其是在陈望拒了左相议亲的小道消息传开后,京城里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陆家的小姐,把她义助陈望的事儿传得越发离谱。
马主簿还特地打趣她说她赌谁都一样,那状元多半是她家的,被同僚好生调戏了几日。
直到春闱前一日,到了放衙的时辰,陆栖鸾正要关门落锁回家再看一看陈望留下的升品试功课,忽然前院喧闹起来,片刻后又归于寂静。
不一会儿,正在府里练府卫的周弦来了她这边,让她马上把门再打开。
“怎么了?”
“别多问,是府主回府了,快把你的狗收起来。”
因密档阁前的院子朝阳,一开始是叶大夫的猫闺女跑来晒太阳,等到陆栖鸾那头狗崽儿会扑腾了,也跟着猫跑来晒肚皮。
府里往来调取密档的枭卫有时候也会来撸猫逗狗地放松放松,可到底还是不合规矩的,尤其是在枭卫的府主回来的时候。
叶大夫的猫闺女聪明,一见人来便跳到房檐上找个看不见的地方继续睡。
而陆栖鸾的狗儿子就没那么机智了,一脸傻样地蹲在她旁边晃尾巴。
陆栖鸾赶紧把狗拎起来,一时间也不知往哪儿塞,只能暂时把狗儿子往袖子里一揣,躲在站得笔直的周弦后面。
很快院门口就传来铁甲因走动而摩擦的声音,随后便走进来一个威武的中年。
枭卫的武官服饰俱是一身暗金黑衣,脑后系着一条揉金丝的发绳,绳尾又用金银错的手艺系着三根浸了金漆的枭羽,时人因畏惧枭卫,便有了“晦夜见枭羽落窗,必有血光之灾”
一说。
而这个中年则是半身甲胄,头戴铁盔,长髯飘飘,他一走进来,陆栖鸾就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长得……好像年画里的关二爷啊。
陆栖鸾刚抿起嘴唇就听见周弦低声道——
“……我知道你想笑,府主姓赵不姓关,给我憋住。”
“哦。”
那位赵府主身后跟了四个抬着铁皮箱子的人,待走到近前,抬箱子的人进了阁里,赵府主却停在门口,扫了一眼陆栖鸾,对周弦问道:
“本官去追查前刑部贪渎党羽的这两个月,听说京里不太平,你们又了结了两桩案子?”
周弦抱拳道:“下官等人不敢自专,皆是承于上意。”
赵府主点了点头,道:“有高都尉在,本官自是放心。
每年春闱前后正是多事之秋,你们也都提着点心,莫教出了岔子。”
周弦连连称是,陆栖鸾又听他们说了些陈年案犯的事,便听赵府主提到了自己。
“……这个小典书应当是今年才进府的,怎就这么快要考升品试?”
“府主有所不知,陆典书不畏强权,助府里成功捕获落跑的太子殿下,省了我们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