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既然太子都撂挑子不干了,下面的人,尤其是跟他有仇的那些势力,心思就越发活络了。
陆栖鸾唏嘘不已,片刻后又哎了一声,瞪着叶扶摇道:“叶大夫,我怎么发现您什么都知道?您……真的只是干仵作的吗?”
叶扶摇道:“惭愧,年轻的时候喜欢养花。”
陆栖鸾:“那花呢?”
叶扶摇:“被蛐蛐儿啃了,后来便只能养蛐蛐儿。”
陆栖鸾心想这什么老年人的爱好,接着问::“那蛐蛐儿呢?”
叶扶摇:“教鱼给吃了,无奈又移情养鱼。”
陆栖鸾明白了他的套路:“所以鱼是被酿酿吃了,你就开始养酿酿了?你对得起一起你养过的小动物吗?”
叶扶摇正色道:“而今方知,酿酿以外,都是孽畜。”
……啊,好想打他怎么办。
……
四月十九,陆池冰因朝廷调令不得不先行,在陆栖鸾离京前两天便走马上任去了。
等到陆栖鸾离家时,陆母倍感孤独,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死里在她车上塞吃的。
“……池冰这个死孩子,连条棉裤也不穿,就要到崖州那种寸草不生的鬼地方受罪。”
“娘,这已经是四月份了,再者崖州四季如春,你塞他十来条棉裤他真的穿不了!”
“万一倒春寒呢?!”
“都四月份了倒啥春寒呀!
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您就当我陪公主殿下玩儿一圈儿就回来。”
“好好好不说了,贺州那么远,万一饿着怎么办,炸花生米儿多带两包。”
一如既往地接受了陆母的爱,待到了公主出巡的车队时,发现就自己一个人带了一车吃的,就在陆栖鸾略感尴尬时,一个粉嘟嘟的女孩从后面扑住她的腰,随后就红着眼睛到处闻。
“哎哎哎殿下您这是?”
“你是不是带花生米啦,给我一点,我都三天没闻油腥了qaq!”
紧接着前面的雕凤大车上急急跑过来两个侍女企图把公主从陆栖鸾身上揭下来:“公主殿下,三天都忍过来了,就再忍小半个月吧,不然让百姓瞧见了,说您母家丧期不茹素是要遭闲言碎语的!”
小公主:“我不管!
我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就一顿清粥小菜怎么活得下去!
我一定不是亲生的!”
眼见堂堂皇女要在大街上滚地求食,陆栖鸾咳嗽一声,道:“几位宫女姐姐,殿下还小,受不得饿,我看不如就速速启程,待出了京城让殿下用餐如何?”
“这……不是奴婢刻意为难,这是规矩,若是今日由着殿下去了,待回去后我们便要受罚的。”
她们说话间,陆栖鸾悄悄从背后递给小公主一小包花生米,后者也是爱演的,把花生米揣好,接着表情不变地怒道:“哪个狗官定的规矩?!”
“是……是宋相爷六年前定的。”
小公主继续怒道:“又是宋家的,那谁!
给我扛只猪腿,我要上左相府门口啃!”
只见小公主指着的方向,有个劲装少年人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小公主一眼,没有听命的意思,淡淡道:“时辰到了,请带公主上车。”
因是奔丧,按大楚的习俗,即便是公主出巡,车队也不宜铺张,只排了十辆马车,四五侍女及二十护卫。
陆栖鸾本以为枭卫这边她代表了,没想到上面还指派了专门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