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栖鸾的表情更加忧郁。
高赤崖也是广大心疼陆栖鸾情路坎坷的围观群众之一,见她目光灰暗,叫她进屋喝茶,安抚道:“你也别难过了,遇人不淑也不完全是你的错。
你还年轻,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有的是。”
“话是这么说……”
枭卫事忙,茶还没凉到适口的程度,门外便匆匆赶来一个小将。
“大人,臬阳公府的敌国刺客出现了!”
“走,陆栖鸾你也一起。”
“是!”
事情还要追溯到上个月陆栖鸾在贺州办的那件案子,虽说鬼夷人在楚境杀了人,但究其根本,还是百济劫杀鬼夷公主在先。
这就牵扯到当时经办和亲的臬阳公次子,鸿胪寺左丞聂元。
臬阳公膝下有一嫡子,嫡子自幼体弱,药石罔医,都说活不过十五岁。
当时佛道盛行于京,有一僧人说让臬阳公收一孤儿义子延续国公府香火,臬阳公便照办,收养了一孤儿当做次子抚养,改名聂元,这样长子一旦有所不测,次子便能代长子袭爵。
十数年后,长子病逝,但其房中的通房丫鬟却在葬礼上说她已怀了长子的孩子。
臬阳公悲喜交加,待十个月后,丫鬟生了个儿子,臬阳公便将本要给次子的世子名号给了这个遗腹子。
据枭卫调查,臬阳公为补偿聂元,让鸿胪寺为他蒙荫了个左丞的官职,但这聂元自此之后虽然表面上对臬阳公恭敬,实则恨之入骨。
本来也是别人家的家务事,但百济当年和亲时,给了聂元大量钱财打点,劫杀鬼夷和亲队的事他也是主谋之一。
此次鬼夷国师被捕,聂元知道事败,他必然会被朝廷推出去作为靶子,便联系了敌国之人,意图远逃敌国。
恰逢臬阳公年事已高,这两日卧病在床,高赤崖推断以聂元的狠绝性子,势必要在走之前杀了臬阳公以泄多年之怨,是以枭卫便也盯着这两日准备动手。
正午时分,枭卫的人如同一片幽暗夜色,穿过京城大街口,包围了整个臬阳公府。
陆栖鸾将高赤崖的调令分发出去后,便站在臬阳公府外的角落里看枭卫行事。
进府的先是些飞檐走壁的轻身高手,待他们潜入府中后,便直接撞开大门,放出十六条训练有素的猛犬窜入府中。
这些猛犬比人身形灵活,一进府便直奔后院,见到目标后并不上前扑咬,而是极其聪明地躲在目标抓不到它们的地方大声吠叫,很快里面便传出兵刃交击之声。
陆栖鸾等里面动静稍歇,才跟着后面的枭卫一起进去。
刚一进门,陆栖鸾就不禁感慨这臬阳公府有钱。
一进府就闻到一股香味,环视左右没看见香炉,好一会儿才发现两边的楠木柱子上涂的是香料熬的漆,地上铺的石砖乌青色的,细一看通透非常,约是某种她不识得的玉石。
前庭影壁上的鹤眼镶着珍珠,便是左右池中的假山石,也似是南岭运来的,更莫提上面因猛犬入门惊起的珍禽了。
“这……臬阳公府算逾制了吗?”
陆栖鸾小声问道。
其他的枭卫答道:“臬阳公曾随先帝征战立下汗马功劳,些许逾制,先帝是默许的。”
陆栖鸾听了便闭上嘴,慢慢跟着其余枭卫入了后院。
这次围捕似是十分成功,远远便听见聂元的叫骂声,其他地上一共有七个来自敌国的刺客被按在地上,枭卫正一个个检查他们口中有没有自杀用的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