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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层烧死了八名罪官,第二层失踪了六名犯人。
陆栖鸾在八座焦黑的牢房里来回走动,忽然觉出有些不对劲。
八座牢房里,并不是所有牢房的墙壁上都有犯人临死前呼救的拍打抓挠的痕迹的,有一多半是没有的,仅仅是被烧焦了而已。
“一、二、三……六。”
正好六间牢房,没有抓痕。
沉吟间,外面忽然有人来喊她。
“陆司阶、陆司阶!”
“怎么了?”
“高大人把臬阳公世子抓了,你快去看看!”
“啊?”
……
“爷都说过三回了,人在花下死,受点伤也是常事,难道改日我吃个火锅烫了舌头都要上你枭卫府报备不成?拿人都不问青红皂白的吗?”
高赤崖恼火不已:“世子,哪有这样巧的事?我枭卫刚射伤了犯人,你便在同一时间受伤了,你若是说被你家老国公打了我信,说追女人送狗窝受伤了,蒙我?”
被抓的人反唇相讥道:“你家逃犯受了伤还在街上大摇大摆地欺行霸市?”
陆栖鸾匆匆赶到时,聂言整个人好似刚从哪个乐坊被抓来的,连同椅子一起,捆得像个残废被搬到枭卫府堂上问审。
高赤崖见陆栖鸾一脸苦色地来了,怒道:“陆栖鸾你过来,这人说是往你家送狗窝出了车祸被弄伤的,是真是假?!”
聂言转过头来笑着瞧她:“说好的给我被谋害的事儿伸冤呢,你看我委不委屈,被绑着也要来见你一面。”
陆栖鸾一脚踢在他腿弯上,瞪了他一眼道:“少说两句憋不死你。”
陆栖鸾垂首道:“高大人,世子的确是在敝府门前惊了马,当时雁云卫的苏都尉也在,蒙他出手相救,他才捡回一条命。”
聂言接话道:“是啊,回去没少被祖父大人念叨。”
高赤崖半信半疑:“你俩不是看对眼了合起来蒙我吧,他说的金屋藏狗的事儿是真的?”
聂言道:“跟陆大人那首‘窗外一声汪’一样真。”
陆栖鸾咳了一声,道:“这是之前世子与下官开的玩笑,说要送座金子打的狗窝给犬子,这……不巧就出了事。”
高赤崖烦躁地扔了块搜捕令给陆栖鸾:“滚滚滚,带着他去臬阳公府,把事情查实,是不是如他所说有人害他,是的话就不用回来了!”
陆栖鸾连连称是,揣着搜捕令把聂言一路拖出了枭卫府。
“你受伤了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养伤,非要去什么乐坊,看,被逮了吧。”
“有陆大人庇护,莫说一个枭卫,刀山火海也不怕。”
陆栖鸾心累,懒得跟这无赖多废话,一路到了臬阳公府。
臬阳公养病不见人,陆栖鸾便让聂言带着去见了已经被关起来的两个聂元的小妾。
那两个小妾只称冤枉,但马棚的马夫和几个丫鬟都说那日世子出门前,两个小妾鬼鬼祟祟地拿着什么东西从马棚进去,世子回来一查,在马槽里发现了天茄子的草梗。
府里的大夫说,天茄子一般是用作药用,但若让马吃了,药性一发,便会中毒发狂。
那两个小妾哭号着说她们是因为其中一人近日患败血,四肢浮肿,才去药店开了天茄子,绝无谋害世子之意。
但人证物证俱在,陆栖鸾也只好着人将这两个小妾带去衙门关起来。
聂言把陆栖鸾送到门口时,又唉声叹气起来:“你们枭卫未免也太忙了,办完案子就走,连跟我说句话、喝口茶的时间也没有。”
陆栖鸾忙得头顶的呆毛都翘起来一根,垂头丧气道:“没办法,事太多了,今天的事做不完,上面会怪罪的。”
“明天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