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他这时候站出来,枭卫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你这时候站出来,是为了让其他参与废储之人得以保全?你勾结的是谁,左相?”
聂言笑着摇了摇头道:“我都有落得阶下囚的觉悟了,你还觉得我会招出来吗?”
“你想怎么样?”
“不然你牺牲个美色?我立马就范。”
陆栖鸾看着他一脸无所畏惧,深吸了一口气道:“聂言,你还觉得我们有将来吗?”
“是王是寇不过转瞬之间,世事变幻莫测,谁也说不准……不是吗?”
“你连自己都算进去,我害怕。”
“你怕我?”
“我怕我自己。”
聂言默然,道:“倘若我此时再问一句,是公事重要,还是姻缘重要,你会怎么选。”
“我怎么选都不会是你。”
“你从未相信过男人。”
陆栖鸾走出数步,檐下的落雨吹进堂中,在她冰冷的眉眼间落下。
“我信的,如果我为你堕了心,你却骗我。
那么第一次我原谅你,第二次我也原谅你,第三次,我会杀了你……陆栖鸾就是这样的人,若来生你我走的仍是歧路,愿你别遇上我这么个劫数。”
……
“陆司阶,伞……”
“不必。”
夏天的雨并非多冷,而是闷燥而狂烈的,放肆的雨声洗去了回荡在耳边的杂响。
陆栖鸾看着自己的影子在水洼中被雨水打得面目全非,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去审人,还是去整理卷宗?
不,应该去带人查左相的党羽才是,一鼓作气地……
可是……现在好想回家。
两步之外就是无雨的屋檐,陆栖鸾却觉得自己半步都挪动不了。
“你怎么在外面淋雨?”
恍惚间听见人这么说着,待被人拉到了雨廊下,陆栖鸾眼前的昏蒙这才消散。
“宫里的动静如何?”
苏阆然皱起眉,面上的担忧之色愈浓:“你先休息吧,进宫的事……还是别去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