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芝贤劝,“你做女儿的就主动道个歉嘛。
他其实很关心你们,前几天他还给我打电话问你们的近况呢。”
邹静南眼睛一瞪,“我凭什么道歉?我就是想当医生,为什么一定要按照他的标准挣很多钱才算成功?”
“况且,”
邹静南气呼呼地继续说,“他不是问我们近况,他只是想问我哥。
我哥当了他这么多年摇钱树,这回我哥不干了,指不定他多肉疼呢。”
宋芝贤哎了一声,“怎么这么说你爸呢。”
“外婆,他什么德行你不是比我更清楚?我哥十六岁那场比赛被人打断眉骨,差点眼睛都瞎了,他一声不吭给我哥把血放了,逼我哥打完整场,您不是还跟他吵过?”
苏鸣削着苹果的手停下来,原来小狼眉骨上的伤十六岁就有了。
苏鸣亲过那里好多回。
哎……好想他。
从医院回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苏鸣洗完澡看到手机上有个未接视频通话。
他坐到单人沙发上,怀里抱了个柔软的抱枕,对着手机整理了一分钟头发,又把睡衣的扣子往下解开两颗,才给邹北远回拨过去。
邹北远好像也刚洗过澡,穿着一件看起来很舒服很好抱的浅蓝色睡袍,边走路边随意地举着手机,画面轻微晃动。
身后房间是跟1601一样的冷色调,浅灰色墙布、深灰色窗帘,巨大的黑色衣橱。
“苏鸣。”
邹北远最后走到床边坐下,叫他的名字。
苏鸣第一次和人打视频,有点不自在,摄像头对着自己的下巴和脖子,能看见一点锁骨。
他想点头,然后发现这个角度邹北远可能看不清他的动作,又把摄像头往上移了一点。
白皙俊秀的脸出现在屏幕中间,看摄像头的样子怯怯的,好像在害羞,邹北远立即就笑了,“怎么?不好意思?”
他笑得有点坏,笑得让苏鸣脸红。
苏鸣把摄像头移开,只照着脖子和脖子下面敞开的领口。
那两颗解开的扣子使苏鸣的睡衣遮不住胸口,隐约能看见他被弄得很红的地方,邹北远收敛起笑意,用手指了指,“那里还疼吗?给我看看。”
苏鸣听话地把手机用纸巾盒支在黑胡桃木边几上,抬手又解开了两颗扣子,他的手指瘦而长,骨节明显,缓慢解扣子的动作在屏幕里就像精美的艺术电影。
他把还红肿着的地方露给邹北远看,用手语控诉道:好痛,我再也不要和你弄了。
邹北远立刻道歉,“对不起宝贝,是我错了,你自己再乖乖上一次药。”
那个高高大大的男生毫不掩饰内疚和心疼,隔着屏幕都能看见他的担忧。
明明做了那么坏的事,却令人一点都生不起气来。
苏鸣很想逗一下邹北远,于是拿起边几上的线圈笔记本,对着摄像头,用漂亮的手一笔一划地写:还有一个地方也很痛,你要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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