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顾莞探了一下,还真是。
据说关得还挺严实的.
谢辞心里直觉是张宁渊,可又觉得不可能啊,怎么?顾莞还说投奔?难道……
正想着,雪原的尽头,山丘之后被白雪覆盖的严严实实的小土道上,星光之下,突然拐出了一辆褐帷独驾马车,驾车是个年轻男子,拿着细鞭啪啪,头上带着挡雪的斗笠,嘚嘚这边飞奔过来。
车辕上的那个年轻人,一抬眼,他突然站了起来,“喂!
!
谢辞——”
爽朗又清畅,带着一点不羁的年轻男声,那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把斗笠一甩,直接拿着竹鞭的那只手用力挥舞起来。
这一刻,谢辞真的大喜过望啊,他骤然一抽马鞧,风驰电掣一样的速度,“张宁渊——”
车辕上的年轻人驾车飞驰到近前,双方刹住,他一跳跳下车来,叉腰,“谢辞!
老子投奔你来了,你欢迎不欢迎?”
那襄城候世子,他决定不干了!
两人大力拥抱,一别经年,彼此都长大了,“我艹,谢辞你怎么这么高这么壮!”
紧实的胸膛肩臂,撞得他心口都痛了啊啊。
两人激动得大力拥抱在一起,顾莞他们也翻身下马,笑着,也不说话,把空间都让给久别重逢的两个人。
谢辞大力拥抱他,激动拍着张宁渊的背,差点把张宁渊拍吐血了,他嚎了一声,用了一个吐血的姿势喷了谢辞一脸吐沫星子。
张宁渊也很高,很帅,六尺多,大约一米八出头,只比谢辞稍矮一点点,白皙面庞风流倜傥,一双眼尾微晕熠熠生辉的桃花眼,是个阳光自信大帅哥。
他也习武,但一个照面,直接被谢辞比到泥地里去了,让他十分伤心。
张宁渊就是中都那另一个适龄桃花眼,不过谢辞太熟他了,孟不离焦,大概连当年的他穿什么颜色亵裤都知道,直接把先他排除掉了不计算在内。
他这会也不唾弃人家桃花眼,嫌恶地一抹脸上的唾沫星子,“切”
一声,捏了下张宁渊的胳膊,很嫌弃摇摇头,“白斩鸡。”
顺手用抹过唾沫星子的拳头,给了他两记窝心拳。
“艹你大爷的,痛死老子了!”
“你爷爷的,你是谁的老子?!”
两人打闹成一团,互相吐槽嫌弃,翻滚在雪地上,好像回到了从前,哈哈大笑,最后仰躺斜坡下的雪地上,谢辞仰头望天,侧头看张宁渊,“你这么跑出来干什么?万一,……”
这风头火势,万一被人知道,就回不去了!
不料张宁渊一翻身坐起,直接拉着谢辞,深一脚浅一脚跑到马车边,把车帘拉起,轻轻把加装的车厢门推开一点,回头:“谢辞,我不回去了!”
车内有一对中年男女,女的面如满月端庄秀丽,眼尾有纹路,但眼睛黑亮,和张宁渊很像,当家夫人的稳重,一身很低调的酱紫马面裙,车厢门一开,她微笑对谢辞点了下头,手里扶着一个脸色很苍白的瘦削蓝色圆领袍男人。
这是张宁渊的父亲和母亲,襄城候张元卿和他的夫人史氏,张元卿久病,苍白瘦削,身上裹着厚厚皮毛裘衣,不过大衣皮毛朝里,外缀的是很普通的蓝色茧绸。
茧绸便宜,但耐磨,不起眼。
很明显,这衣裳是特地做的,为了掩人耳目。
车厢之内,还放着好几件这样打包好的好的厚衣服,还有几个大包袱和匣子,有的打开了,是细软和药物,大大小小的药碗瓶子和油纸药包,备了很多。
张元卿身体不好,一家三口离开襄城候府,准备的东西基本都紧着他的。
马车也是特地准备的,外表普通至极,但内里厚板厚棉和炭炉,先前张宁渊连车门都不敢开,就是生怕他爹吹了冷风。
谢辞一愣,他霍地侧头看张宁渊。
张宁渊冲他翻了白眼:“就允许你有志向,还不允许我有了?”
他矣了一声:“先前我和文旭他们在聚兰坊擒住了个北戎细作,摸到他们酒坊的窝点,回去告诉叔父,可叔父派人查过以后,却说不是。”
可他擒人偷窥酒坊的时候,是自觉发现很多疑点的,他直觉那就是北戎细作窝点。
但其时叔父已经听皇帝调遣,全神贯注对上谢辞李弈及其背后的冯坤,百事缠身焦头烂额,又使人查了一次,还是没问题,朝中风声鹤唳,匆匆打发了他,顺便把他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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