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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轻驰抬头看着他,认真地问:“你满意吗?不满意我再改。”
“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傅错笑了笑,放下封面,说,“你还练过英文字体啊?”
隋轻驰向后轻轻靠着沙发,盯着那张封面:“我小时候很多人不喜欢我,我还记得小学时我上黑板写字,不小心写了个错别字,他们就在下面笑得好像被氦气弹攻击过,所以我一定要力求完美,让这些混蛋不服也只能憋着。”
傅错默默听着,隋轻驰很少和他说小时候的事,虽然他很想也很愿意倾听,但隋轻驰的骄傲不允许他倾诉。
他绕过来在隋轻驰旁边坐下,最后只说了声“辛苦了”
。
隋轻驰看着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说:“写几个字而已,没什么辛苦的。
这个以后可以作为乐队名重复使用,不用给我版权费。”
傅错被他的答非所问逗笑,他们有时候是真的挺没默契的,不过还好,昨天那个病病的隋轻驰好像只是个幻觉,今天这个隋轻驰是健康的,正常的。
整个八月对于傅错来说比开学还忙,花了不少时间跑混音,跑母带处理,尤其是混音期间,经常在混音师那儿一待就是一整天,因为乐队没有制作人,身为队长和编曲的他只能兼当半个制作人,平时乐队排练演出的时的现场音响效果都是由他负责的,监听混音和后期处理的任务只能他亲自来,乐队其他人都帮不上忙。
除此之外每周还要驻唱,要去餐吧兼职,还要排练,傅错有好几次在地铁和公交上睡过了站。
月底时母带终于制作完成,傅错收到信息,第二天就可以拿到母带和样盘了,回完信息,他倒在床上,一闭眼就困得睡了过去。
晚上隋轻驰回来的时候他才醒过来,睁开眼,见外面天色都黑尽了:“几点了?”
隋轻驰换好鞋走进来,说:“困了就睡吧,不用管几点。”
傅错还是坐了起来,和隋轻驰说了明天就能拿到母带和样盘的事,隋轻驰给自己倒了杯水,走到床边坐下,弯着背,像一只卸下力气的大猫,边喝水边盯着他看,像是没怎么听进去,等他说完话,才说:“你看起来好累。”
傅错看隋轻驰两只手托着那只马克杯放在大腿上,他的样子,包括他说话的声音,也都不太精神:“这段时间大家都累,不过值得。”
隋轻驰有些欲言又止,想说你知道平常这样制作一张专辑成本是多少吗?没有个几十万是拿不下来的,因为你一个人扛下了作曲,编曲,监制,我们才能省这么钱,你能得到的比你付出的少太多太多了,你可以不在意,但我在意。
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站起来道:“明天我去拿母带和样盘吧,你多睡会儿。”
傅错也没和他客气:“好啊,约的时间是十点半,蒋老师时间卡得特别紧,你记得别迟到。”
隋轻驰边脱下T恤边走进浴室:“放心吧。”
可能这段时间真的太累了,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傅错醒来时竟然都过十二点了,下午一点还要排练,他吃了碗泡面赶去排练地,还是迟到了半小时,从楼梯走到地下室,发现排练屋的大门敞着,AK正在里面发火:
“还排什么练啊?!
乐队解散了算了!
!”
傅错没搞懂他哪儿来这么大的火气,以为是因为自己迟到。
背着吉他走进去,AK一见他进来就气鼓鼓地闭了嘴。
傅错看见地板上的鼓棒,什么也没说,弯腰捡起来,扔还给了AK:“对不起,来晚了。”
AK张嘴想说什么,谭思打断他,问傅错:“隋轻驰呢,没和你一起来吗?”
“他去拿母带了,可能要晚点儿到。”
AK终于忍不住了,面红脖子粗地喊起来:“什么晚点儿到啊?!
我看他是要一个人跑路了吧!”
傅错被AK一顿发泄吼得莫名其妙:“什么跑路,你在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啊,你这个队长怎么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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