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的聪明,难道还想不出?”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夏安能力不错,也不是其他人派来的细作,何管事已经有心要让夏安做事了,但之前,还是要考考夏安对形势的分析能力。
夏安其实心里有个底儿,可不确定不敢说,等着何管事解惑呢,谁知何管事竟要他自己说。
是在考他么?院子里突然空了这么多的位置,何管事是不是有心想提拔他成为一等小厮。
克制住心里的兴奋,夏安一本正经道:“王府与外交触的大权其实在外院,王妃的娘家不简单,王妃嫁进来最想掌控的其实还是外院。
但内院是根基,王妃作为女主子断不能舍弃,而侧妃和兰香公子在内院牵制住王妃的势力,她若想再控制外院,人手不足,只能重点控制。”
“咱们院子首当其冲,刘主事是王妃的人,而您效忠于王爷,王妃若想除掉您,动静太大,但若要剪掉您在院子里的势力还是可行的。
青柏奴才就不多说了,单说恐怕您的势力已经被青柏瓦解光了,所以王妃才会注意到奴才这个突然被您带回来的亲戚,肯定是认为奴才是王爷插到院子里的人,所以就想了个招要除掉奴才。”
“可奴才还是觉得王妃亲自出马对付奴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何管事点头道:“你说的很对。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王爷手底下的人个个皆非凡人,王妃怀疑你是王爷的人,又在这么个敏感时间进院子来,她自然会以为将来阿堵院是要归你掌管的。”
这话把夏安吓到了。
做外院最重要的院子的管事,好大的诱惑力。
可他不是王爷的心腹啊。
而且王爷不许他参与府里争斗,估计是没希望了。
“管事您不在院子里做事了么?”
何管事笑道:“我在这里做了七八年,总该往上升一升了吧。”
他是王爷外公家送来的家生子,光是投靠王爷就花了两年多时间。
“先把礼单做完,也趁这个时间,好好思考一下,要不要跟着我做事?若愿意,那可是要一心一意地跟着我,再不能有二心。”
颜料是青柏动的手,他一向负责管理院子里的笔墨纸砚等物品。
自那次夜半探何管事见青柏趴在桌边昏睡后,夏安再没见过青柏,院子里的人都十分默契,决口不提莫名消失的人。
何管事所说青柏去买颜料那一套谁会信,出门采购至少会带个拿东西的三等小厮吧。
换过颜料之后,夏安静下心来细细制作礼单。
这两日不必出门,何管事专门拨了一个三等的小厮过来伺候夏安用饭。
礼单绘制完成之后,气色好转的何管事亲自带着人给两位主子以及总管过目。
夏安回到三院,欲长长睡一觉休养生息。
戌时,却是同是二等的何诚送饭过来,夏安忙起身谢过。
何诚笑道:“跟我客气什么。”
掀开竹篮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夏安愕然。
又听何诚言道:“我们几个人凑了些钱,在大厨房买了桌席面,本想着庆你出狱,谁料管事又给你安排了活计,一直让我们等到现在。”
“……好啊,什么时候去?”
虽然跟何诚比其他人要好些,但也就是能多说几句话的关系,没想到他竟会出钱办席面给自己庆祝出狱。
夏安心里猜疑,面上却不着痕迹的应下。
何诚见他答应,高兴道:“晚一些吧,等管事回来,他们洒扫完院子就行。
夏安你可别偷吃东西哦,这桌席面保准值得你饿上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