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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酒尽盘空,该散了。
惜朝的青色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水溶亦坐上了回家的马车,水淳正要走,忽然停下,看着被酒熏得脸颊发红的墨琮,微微一笑。
“我似乎能明白你为何欣赏他了。”
“为何?”
“你和他,像也不像。”
哪里像?哪里不像?墨琮有些好奇,“这怎么说?”
“若以兵器作比,他是剑,还是一把锋利无比连光芒都会伤人的剑,而你,是长刀,将锋利的一面隐藏在平滑刀背的后面。
只是,无论是你还是他,都没有鞘。
或者,以后会有的,当你找到一个可以包容你保护你还能够束缚你阻止你的人。”
刀和刀鞘,彼此的唯一,那个能用躯体将这人的锋利包裹起来的人……会是谁?
水淳侧过脸,仰头看着天上的圆月……反正,就现在来说,没有可能是他……
“不然,你做我的刀鞘?”
话一出口,墨琮愣住了,他从来不会说这种会引起误会的意味不明的话,可是看到水淳仰头看天空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他的落寞,然后,一句他自己都没有想过的话脱口而出。
刀和刀鞘,是怎样亲昵的关系?他是一国之君,而自己,是林家的长子,将来要一肩抗下林家的未来,他和自己,都不可能成为彼此的刀和刀鞘,更何况……天,为什么会突然说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里的?他们,不一直是莫逆之交么?
“好。”
“……我只是说笑的。”
更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就是大胆如墨琮也愣了片刻,尴尬的咳了咳,红着脸讷讷道。
水淳微笑注视着他,目光远比月光温柔,“可我,是认真的。”
第39章
刀……这就是我在他眼里的形象?因为那零落成泥化作土的落花,今早上墨琮才被惊愕的黛玉批了一顿,如今正可怜兮兮的趴在书房里,一边想着水淳最后那句让他今天顶着熊猫眼的话。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把自己卖了的?那次皇宫的醉酒?不对啊,那一日,虽然关系突然的变好了许多,但仔细回想,墨琮确定水淳只是把他当做未来的臣子,那,是什么时候?……墨琮怎么也想不明白,最后,不得已的情况下,某人决定使用代入法,把自己当做是水淳……可是,这世界上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一个坐拥天下的皇帝,有必要迷上一个刚刚拥有男性本能的小鬼么?
咳,虽然他只是身体小鬼,精神年龄完全有资格和水淳站齐……等等,难道,就是因为平等的感觉么?墨琮被自己的猜测惊吓到,再回想,努力回想,仔细回想,果然……然而,要他伏低做小,违背本性,似乎也不可能,何况,他说那句话的时候,自己,并没有觉得恶心,或是难受、毛骨悚然,反而,有些期待。
欣赏、心悸、喜欢、爱,墨琮清楚,水淳的感情或许才停留在心悸这一层面上,但是,对于孤独的人而言,心悸就是一种奢侈的感情,他曾经也如水淳这样孤独的站在高山顶峰,一生经历过无数红红绿绿,然而,从来没有心动过。
所以,墨琮更加的清楚,这样的人一旦心动,不死不休。
林墨琮啊林墨琮,你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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