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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某人在眼前的日子,过的简直是闹心,看什么都是不顺眼。
然而国家大事不容儿戏,只得压抑自己的烦躁罢了。
【春闱在即,又皆除夕、初一、元宵,佳节不断,诸事缠身而不得见君,君勿怪。
吾于书斋之中听闻朝堂之事,有事欲与君相商。
那番邦入朝,一为递上投降书以表诚意,二是献上女儿以定民心,三则为师吾天朝之长技。
邻国若强,天朝如身边盘踞猛虎,终日心难安。
然而邻国若是衣食不保,势必影响到我朝之平定,此间关系甚大,君慎行。
若以墨琮之意,切不可派能工巧匠及传道授业之师入番,反要送人奇珍异宝迷乱对方的眼,令他不得日日虎窥天朝;送人绫罗绸缎柔软对方的身,令他再不能拿起长剑跃上战马;送人美酒佳肴迷醉对方的心,令他日日沉迷享乐锐气渐散;送人美女玩器惑乱对方的魂,令他豪情壮志消磨成尘。
然而墨琮所能想到之事,君亦能,吾年甚幼,难免有不周详之处,上述仅作参考之用。
为身立朝堂,为君分忧,墨琮日日于书斋之内捧书细读,然思念之情,万言千语说不尽。
墨琮下此决心,不争朝夕相处,却为天长地久之故,君若明了墨琮之意,努力加餐,保重身体,勿念。
】水淳的指尖一个一个的抹着那上面的一个个墨迹,想象着墨琮写这封信时的样子,心中思绪万千,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过去。
然而一遍又一遍的读下去,感受到那暖暖的情意,他如饮蜜酒,又甜又醉,也顾不得水溶在此,耳廓发红,霞染双颊,脸上露出傻傻痴痴的笑容来。
水溶见状,暗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那小舅子是准备独立承担这事了,否则不能不在信中提及此事。
皇上若是知道了林墨琮此时的处境……唉,这两个人,简直不知让人如何是好。
本来帝王的私事他作为一个臣子没有理由去管,但作为一个见证了他二人这一路的水淳的弟弟,他真心的希望事情能得一个圆满的结局。
黛玉说的没错,水淳不出面,这件事就永远不会结束,但水淳一出面,这事情就不能得个真正的圆满结束,因为水淳是皇帝,没有人可以忤逆一个帝王,哪怕是林家。
然而怨恨是不会因为身份而停止的,水淳作为墨琮的那个人,必定要拿出最大的诚意来,才有可能真正说服二老。
水溶不想再看着妻子日日以泪洗面,也不愿自己小舅子日渐消瘦愁绪深锁,他决定,将这事说出来。
“皇上,有一件事事,事关重大,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水淳放下手,将信纸重新折好放在胸口位置,正色道:“什么事?”
“关于臣的小舅子的事。”
……
“王爷,这边请。”
墨琮似乎听到了外头官靴走在木地板上的声音,看来是他姐夫过来了。
只听得门一开一关,墨琮回过头,“姐夫,你可……水淳?!”
一回头,只看到水溶身边身穿便装的水淳凝视着他,墨琮愣住了,“你怎么……”
还以为会是怎么心情激荡的相会,水溶都已经做好准备捂住耳朵不听那些肉麻话,可墨琮走过来,打了一拳在水淳的胸口,“忘了我的话?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自己?”
水淳之前明明额头都在冒汗,心慌的不行,可此时却笑了出来,“是,敬酒不喝喝罚酒的人来了。”
水溶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两个人,男子相恋都是这样有趣的?还是独这两个人不大一样?明明听黛玉的意思这小舅子为情所苦,衣带渐宽,然而只是见到那一瞬间激动了一下,很快就冷静下来,神情自然。
再看水淳,听到墨琮不好时,那心慌和担忧都快要表现在脸上,一天都等不及的跑过来,结果,跑过来却是这费解的一句‘敬酒不喝喝罚酒’,有趣,有趣,着实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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