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官员齐齐抹了一把额头,袖口都汗湿了。
幸好两个皇子没打起来,说来也是,四皇子五皇子怎么如此没谱儿。
四皇子要是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形象被五皇子给毁了,二人必然又要打一架了。
“带人犯刘品、陆奎。”
陆奎当了多年的官,没点胆子也不敢卖官,但是刘品就不同了。
他一家子都是庄稼汉,唯一有点见识的就是亲娘,关在牢里拘了几天,三魂七魄都吓没了。
此刻被压在大堂上,连“亲娘诶”
都喊不出来了,只知道瑟瑟发抖。
御史台刘大人,齐郡王刘侧妃的亲爹,更是沾着刘家的亲。
自己来,还带了二把手,实际上的实权者御史中丞王仲鸣王御史。
王仲鸣还未开口,陆奎便道:“罪臣有话说。”
“且说。”
刑部尚书带了学生旁听,正是刑部左侍郎,齐郡王府张侧妃的亲爹,张侍郎。
张侍郎说起来还是瑞亲王的不正经舅兄,看了一下堂上,巧了,还有瑞亲王另一个舅兄——大理寺少卿程少卿。
二人相视一笑,只是一瞬,紧接着继续审案。
陆奎矛头直指王仲鸣:“王大人与族兄陆大人素有嫌隙,审案未免有失公正,罪臣不服。”
王御史伶牙俐齿,不好用在自己身上,不过不需其他人开口,程少卿便可堵得陆奎哑口无言:“陆奎,你现在已不是‘罪臣’,该自称‘罪民’。
难不成不知道,你已被夺去官职,削除爵位?皇上下令三司会审,王大人如何审不了你,你是质疑圣君明断吗?”
“程少卿你切莫血口喷人!
我只不过是说王御史他……”
“你放肆!
王御史官居御史中丞,你既攀扯起来,那我倒要问你,陆奎!”
程少卿审犯人惯了,冷下脸来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可怖,横插一句,“得罪刘御史一句,御史大人应当不会怪罪吧。”
刘御史一笑:“不怪罪,不怪罪,程少卿问吧。”
“那好,”
程少卿慢条斯理回以一笑,“陆奎!
按你所说,堂上若论亲交仇恨,那你身旁犯人刘品,和刘御史同出一族,刘大人是不是也该避嫌?”
刘御史忙道:“哎哎,程少卿可别这么说啊,这……这同出一族有什么碍着审案子的地方啊。”
程少卿又转头看堂下的陆奎:“瞧见没,刘大人都说了,族亲不算亲,必然秉公执法,你还狂吠什么,据我所知,你与陆大人可不是一般远的族亲?”
“皇上公断,容不得你质疑,戴罪之身,还敢咆哮公堂。”
张侍郎自然是帮着程少卿的,刚要用刑,齐郡王便道:“好了,正经审案吧。”
那便审吧。
无论怎么问,刘品都是仨字儿“亲娘诶”
、“不知道”
、“冤枉啊”
。
陆奎口风就更紧了,非说自己遭人陷害,什么银子?什么官员凭据?那都是伪造而来的!
审了半天,不好屈打成招,这件事情影响甚大,是打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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