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置可否,苏修仪继续说了下去:“听说四皇子与悦宝林……臣妾觉得,这实在是无稽之谈,更遑论,是太子所说。”
“的确是无稽之谈,宫里传言这么汹涌,没人出面治辖?”
“怎么治?”
苏修仪叹息,“贤德二妃,德妃素来是老好人,以贤妃居首。”
而贤妃又是卫郡王的亲娘,“您也知道,这类传言只要有个头,很难停下。
说起来李家也是可怜,为了悦宝林的名声,没将逐出宗这事儿宣扬开,如今却也还是有人说李家治家不严……”
“悦宝林被逐出宗?”
皇帝敏锐的捕捉到苏修仪话中一闪而逝的信息。
苏修仪惊讶道:“皇上不知道?悦宝林当初,可是想给自己姐夫当小妾呢,与如今晋南侯世子妃感情并不好。
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被李尚书逐出了家族,不过想必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没将此事宣扬开来,否则悦宝林还怎么见人?”
为了什么?
皇帝心头霎时间有了许多猜疑,虽说悦宝林与四皇子不会有龌龊,但是传言也不会空穴来风。
莫非当时四皇子想拉拢李家,而李家并不愿意襄助,才与悦宝林划清关系?越想越对,悦宝林一开始想给自己姐夫当妾,无非也就是个贪慕富贵之人,看样子,罚她抄经都轻了!
皇帝心里对苏修仪的话,七分信任三分怀疑,这三分还得等他亲自派人去李家查实过了才能消除。
而如此多的信任便是,苏修仪虽与悦宝林不合,但是却在上次悦宝林那一次中主动大度了一次,且一向与李家没什么纠葛,实在是不需要插手此事,也不必编出这些故事来。
皇帝还要再问,苏修仪却先不耐烦了:“皇上来我这儿,是为了听臣妾说别人家事的吗,您手下那么些人,自己去查就是!”
“爱妃,朕未有此意啊,”
皇帝吃罢了点心,道,“明儿你母亲进宫,朕已经让孙秀备下了赏赐。”
“臣妾替母亲谢过皇上,”
苏修仪这才不再耍脾气,规规矩矩的谢恩了,皇帝下一句疑问便来了——“今儿,谁来过你这。”
苏修仪连眼神都没动一下,平稳道:“今日太后赏赐了些笔墨纸砚,遣景豫郡主送来的,怎么了?”
“景豫?”
皇帝微微一愣,“这是个好孩子,不会掺和这些事儿。”
朱承瑾平日里与世无争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皇帝不愿意相信侄女会牵扯其中,倒是想起另一件事儿,“楚家那小子倒是好福气,娶了景豫,可惜了,本觉着闻家与沈家有渊源,又是清贵书香门第。”
“我瞧着,郡主与靖平侯世子般配的很,”
苏修仪抿唇一笑,“皇上别可惜了,说不得正是冥冥中有缘分,就该他二人在一起呢,郡主性子虽然淡淡,但是心肠好,透着一股子直率。
靖平侯府那等武将之家,说不准更合。”
“朕就爱听你说话,比其他人都要舒服。”
苏修仪心下微晒,若真的只是爱听说话,她如何会在那偏僻宫室,一待数年。
却说朱承瑾那边,自打太后态度明朗了,她的邀约就日渐多了起来,不是这个国公府,就是那个侯府,把她逼得头都痛了,从宫里回府就说得了风寒,卧病在床。
就这样,还是拦不住一**想来看望的人,进不了瑞王府的大门,便送礼送药材。
托人送药介绍人情的,都已经到了朱承清那儿,还是朱承清的亲舅舅张尚书介绍来的。
还有不知情的人,还跑去找朱承宛。
自然没落什么好脸色。
今日却有一位贵客登门,朱承瑾不得不迎接,便是靖平侯夫人。
她这本是装病,闹得太大了,宫里太后都赐下药品,才导致众人纷纷来探望。
靖平侯夫人不来,反倒显得不关心。
靖平侯夫人来了一看,王府里还是有条不紊,心里也就放下了大石头——她每天在家看着儿子那死人脸,真的是害怕景豫郡主这么好好一儿媳病了,再让别有用心的人传出什么话来,诸如靖平侯府克景豫郡主,八字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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