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面色坚毅,他哪里是不知道行动,四皇子这次所作所为,哪一步没被他算个清清楚楚。
朱承瑾没空看清尘,手指捏紧帕子,“我这就进宫,与太子公主说这事儿,务必要提早警惕。”
清尘道:“还不止于此,四皇子与安国公还派了人想去拉拢顾侯爷的属下,只是做的隐秘,而且不敢怎么大动作。
若是我猜的不错,他们想要九门提督换个人来做,方便起兵。”
朱承瑾果然被清尘话里吸引去了全数吸引力,“多谢大师了,这消息实在是有用至极,最近太子殿下一举一动也都被盯着呢,不光有外人,就连皇伯父……”
她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实话,“皇伯父一贯不怎么信任太子,就连让我出入朝堂,也不过是为了日后保住四皇子的性命罢了。”
“皇帝偏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清尘冷冷道,“自己当年受过嫡庶不分的苦,你们都觉得他就会重视嫡出,可是却忘记了,他当年也是嫡子,是如何想庶子的呢?当年他如何揣测庶子的心思,如何计划着登基后怎么除去庶出兄弟,现在看太子,就是如此。”
朱承瑾准备起身告辞,清尘仿佛刚想起来,又叫住她道:“听说明日,三皇子卫郡王也要携王妃进宫,郡主不妨与他们一起,少招惹些目光,对咱们行动都有好处。”
“我明白,”
朱承瑾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微微屈膝,“我代太子公主,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郡主请吧,世子爷还等着呢。”
楚世子今早一起来眼皮就跳个不停,尤其是看见朱承瑾出来,心里猛地一跳,眉间蹙起,但是先迎了上去,道:“明日进宫?我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是为何。”
朱承瑾道:“京城天要变了,我也总有些心里憋闷,但是却还是要做。
纵然有些危险潜伏,也不能只在原地,皇后娘娘与我有恩,我又与昭华姐姐和太子殿下自小长大感情非比寻常,如何也不能袖手不理。”
夫妻二人携手,楚清和手掌宽厚温暖,将朱承瑾纤柔娇嫩的包在掌心,牵着一同下山。
随行的人都识趣的离远些,二人也压低了声音,楚清和道:“是应该管,我只是担心有人借此算计你,树大招风,你得宠并非一日两日,早有人嫉妒在心。”
朱承瑾细眉弯弯,抿唇一笑:“世子爷,担心我的话怎么也被你说的甜言蜜语一样。
我就那么招人嫉妒,你把我说的像是什么珍宝一般。”
“郡主在我心中,本就是无价之宝,”
楚清和平日有些沉闷,但是二人独处时候说起情话来却毫不吝啬,“富贵荣华,功名利禄都是身外物,只要郡主安全无虞,其他的我并非太在意。”
要是柳氏听着楚清和这么说,恐怕酸水能淹了靖平侯府。
但是楚清和说的却着实如此,他与父亲,虽然承爵,但是所作所为的功绩,完全不少于其他人,是以朝堂中他们也为人所尊敬。
但是楚清和不抢不争不在意,是因为他本就是堂堂正正的世子。
柳氏却不能不为儿子争,她掌管府里庶务多年,如何不知道靖平侯府家产几何,那还只是她看见的明面儿上的,现在更是不平了。
且不说她大嫂,靖平侯夫人的嫁妆多少,就看眼前的,朱承瑾的十里红妆,就连端云公主都气的咬牙切齿摔杯子,柳氏简直是眼红的不得了。
所以柳氏就想——怎么好事儿,全让老大一家摊上了呢?她们家,怎么就没这么些的荣华。
今日朱承瑾一出门,碧波就找到柳氏,笑道:“二夫人,奴婢给您请安。”
她还没屈膝,柳氏就忙不迭拉起来:“多礼了多礼了,你可是郡主……瞧我说错了,是世子妃身边的红人,快坐下,我这也没准备什么东西,就这自己带着许多年的,还请碧波姑娘别嫌弃。”
说着就要将手腕上的一串玛瑙褪下来,碧波打眼一看成色,不好不坏,也没推拒,戴在了自己手上,左右端详。
柳氏保养得好,但是手腕也不如碧波皓白细嫩,玛瑙一戴上,更是肌肤如雪,碧波娇笑:“二夫人也太客气了,今儿一早,世子妃便与世子爷出了门,说是去上香,现在还没回来呢。
我呢,听远芳姐姐说呀,二夫人想要请咱们世子妃说说话儿,为了怕您等得着急,特地来说一声。
这怎么还落了一串玛瑙珠子,真是让奴婢受宠若惊。”
她这一席话,说的可完全没奴婢的架势。
柳氏却还要忍着怒火,笑道:“多谢碧波姑娘了。”
又掏出一个钱袋子,“这个还请碧波姑娘收下,待会儿若是郡主回来,姑娘可千万别说来过我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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