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信不信我都无妨,”
清尘从怀中掏出一本手抄《心经》,递交太子面前,“只管将这本书送皇后娘娘一阅,是非自然分晓。”
太子接过书本翻阅两下,全是最普通的经文,道:“一切如果按你所说,孤自会在之后听你的事情原委究竟为何,但若不是如此,清尘大师,你可自求多福了。
震儿,走吧。”
震儿像模像样施了个礼:“大——大师再见!”
一踏出门外,太子便做了个手势,震儿只觉得一阵风吹过,眼前多了个人,不由捧脸叫了一声——“哇!”
这人年约二十五六,面容平凡,一身普通的黑色衣料,整个人像极了一柄朴实无华的剑……的剑鞘。
没有锋芒,没有表情,只是站在那儿。
太子眉间凝着还未消散的杀意,脸上带煞,“吩咐两个人,看好了这个和尚。”
“是。”
震儿觉得又一阵风,人就不见了,刚想再“哇”
一声,太子已经道:“震儿,刚才的事情,算你我之间的秘密吗?”
震儿小鸡啄米般点头:“太子哥哥放心,震儿谁都不告诉。”
又小心道,“震儿想去找刚才那个举高高哥哥玩。”
举高高哥哥?
太子想了想才明白,说的是齐行远,一大一小手牵手去找齐行远。
齐行远很无聊。
他跟闻衍之没话说,楚清和也走了,女客在解签,太子和震儿不知哪里玩儿去了。
朱承儒不时找闻衍之探讨学问上的事儿,二人还聊得挺开心。
齐行远很无聊,他一无聊,整个相国寺的猫算是倒了霉了。
不论大小,花色,公母,全被齐行远抓来了院子里。
前来上香的人多,又何况相国寺佛门净地,不提杀生或是驱逐动物的事儿。
所以这里面一只只野猫被养的油光水滑,看见齐行远来了也不跑,还主动躺下翻出了肚皮,要么就是优哉游哉舔爪子。
齐行远一只只的把猫抱来院子里,然后给挨个起名编号,朱承瑾到的时候,齐行远正在训练猫排兵布阵。
景豫郡主:看不下去,实在是看不下去。
朱承瑾自问活了两辈子,也没看过齐行远这么智障的人,不愿意打扰齐行远与猫的世界,怎么来的怎么原样转身准备走。
她来的时候很轻巧,没有宽袍大袖的环配叮当,是以朱承儒没看见,但是面对着门口的闻衍之却是一眼就看到了,包括景豫郡主看到齐行远之后的表情,以及蹑手蹑脚准备退出门的姿态。
闻衍之唇角刚准备扬起来,就被门口赫然出现的挺拔身影打压的垮了下去。
朱承儒见他神情,不由回头一看,正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楚清和。
他二人都看见了,转身出门的景豫郡主自然更是看得清楚,二人之间只隔着一道门的距离,景豫郡主琢磨着,看楚清和的模样,不爱说话,可是二人之间总不能一直这么站着吧。
要么她先说吧?
楚清和心下也在想,景豫郡主是个姑娘家,总不好一直看着她吧,要么,他先说?
“楚世子……”
“郡主……”
最终还是景豫郡主先开的口,且楚世子声音着实有些小,为了避免接下来二人再同时说“你先请说”
的尴尬场面,景豫郡主索性当做没听见楚世子的话,径自把自己要说的说下去:“楚世子这是刚回来?”
楚清和道:“刚才与清竹大师说了几句话,”
想起来回答完话最好还得问上几句,才又开口,“郡主已求完了签?”
想起求得是姻缘,面前俊朗男子又是未来夫婿,饶是景豫郡主,脸上也飞起红霞。
齐行远正逗着猫呢,看他们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还没说几个字已经有些脸红,不禁道:“我说,你俩出去说成不成,门口一堵,我的猫都进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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