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亲王府的下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管家幸好还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要做,忍气道:“马老三,赶紧跟人家道歉!”
自己暗恨,一大早上晦气的很!
那赶车的正是马庶妃家中下人马三儿,“是是是,孙总管,您别生气,奴才这就给他们道歉,也是从没见过如此不给咱们王府面子的人……”
最后一句嘟嘟囔囔的,面对刀锋到底还是怂了下来,“给你们主子赔不是了,行了吧。”
对面的管事面上还带着一分笑,道:“不行。”
“你们欺人太甚!”
“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双方就这一句不合,几乎要当即吵闹扭打起来。
对面马车里正坐着一位儒雅男子,隔着车架帘子,他轻声道:“好了,拜尔木,咱们刚进京,也别太得理不饶人,对面道了歉,便给齐亲王府一个面子。”
那管事正是名叫拜尔木,躬身向车内:“是,主子。”
对马三儿道,“罢了罢了,将你们的车赶开就是,让我们过去。”
马三儿不敢再说什么,刘侧妃却道:“对面什么来头,连咱们齐亲王府都不放在眼里。
看起来只是京外来人,也敢这么嚣张?”
孙管事道:“侧妃娘娘,看着他们,气焰厉害得很,咱们还是暂避风头吧。”
刘侧妃恩了一声,马三儿将车子挪了开来,心里憋气的厉害。
对面马车经过的时候,他装作手一滑,一鞭子抽在了对方的马屁股上,对面马儿一声长嘶,当即便带着车架冲了出去!
拜尔木就站在旁边,没拽住缰绳,脸上的笑也没了,来不及训斥马三,对身边人道:“保护主子安全!
不然你们都要掉脑袋!”
那群壮汉再怎么追,也晚了一步,马车里男子掀开帘子,将飞扬起来的缰绳拽住,勒住受了惊吓的马儿。
这才显出马车里,这些粗蛮汉子口中“主子”
的真容,他身着汉人服饰,像极了江南文生,眉宇灵秀,他眼里似乎时时刻刻都盛着一汪湖,看向谁都是温柔如水。
手指纤长却有力,牢牢地控制着缰绳走向。
这才没让马蹄下踩伤百姓或者冲撞什么摊子,他说话天生带了几分柔和,“齐亲王府的下人,未免太过猖獗。”
“正是!
皇城脚下,区区一个王府马夫,也敢如此行事,”
临近城门,有一处登雀楼,这与临江楼并称京内两大酒楼,此刻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子,毫不留情道,“全京城都该给你齐亲王府绕道,怎么,本宫要是挡了你的路,是不是你们齐亲王府的马车,要从本宫身上压过去?”
这女子,正是今日被宁亲王妃叫来帮忙的昭华公主。
昭华最近在宫里被周后的病情折腾的不轻,对齐亲王府有好气才怪。
“孙总管与这个车夫,给刚才这位公子和他的随从挨个道歉。
还有刚才受了惊吓的百姓,你们不得了所有人原谅,就别怪本宫摘了你们的脑袋!
车内是什么人,王妃还是侧妃,见了本宫,为何不下车行礼?”
昭华公主一身橘色衣裙,虽然未着大红,整个人却如同烈焰,烧的刘侧妃脸颊通红,下车恭恭敬敬行礼道:“齐亲王府侧妃刘氏,给昭华长公主请安。”
昭华看都不看她一眼,道:“将这马车移交衙门,”
看着孙总管想说什么却不敢说的模样,她勾唇一笑,“想要回去,让齐亲王府亲自来取。”
处理完了,她又看向对面马车上那儒雅男子,颔首道:“让公子受了惊吓,一个仗势欺人的奴才,若是公子对我的惩处不满意,只管再罚他,齐亲王府不敢有半句怨言。”
那儒雅男子微微愣神,而后道:“多谢公主。”
登雀楼上,宁亲王妃舒出一口气,张侧妃传了信儿出来,没想到还有如此波折,不能搜车,那边直接将车扣下,到时候在衙门里想怎么搜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昭华心里装着事儿呢,今日景豫郡主与靖平侯府的人会面,还不知道楚家那老太太会不会再生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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