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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豪答得干脆,“写就写!”
迎儿却不肯动弹,央求纪姨娘,“姨娘,你别为难他了,不要让他写好么?他肯定能说到做到,不会骗奴婢的。”
纪姨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咋这么傻,刚有了男人就不听我的话了?我这是为你好,你缺心眼么?”
迎儿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只好赶紧去摆纸笔和研墨了。
陈豪走过来刚要提笔,纪姨娘喝住他,“慢!
这个可不允许你随意写,而是按照我念的写。
你可得听好了,就写……仁怀九年腊月初五,我陈豪与王迎儿在秋水阁的耳房里私会,并占了迎儿的身子……”
陈豪眉头一蹙,打断了纪姨娘,问道:“姨娘为何要我写这种东西,我只要写一定会娶迎儿不就行了?”
纪姨娘瞥了他一眼,“你当我和迎儿有这么好糊弄么?真的以为你写那么一句话就相信你将来一定会娶她?到时候老爷和夫人问起来,说凭甚么你一定要娶迎儿,迎儿咋办?只有写下事实,你百口莫辩才行!”
陈豪迟疑了,不肯写,感觉像是一个把柄被人攥住了。
纪姨娘催促道:“你再磨磨蹭蹭不肯写的话,待巧儿和张春家的一回来,她们再一张罗,你还怕你和迎儿的事传不出去?你忍心见迎儿被人辱骂,然后打得半死不活被扔出府去?你放心,你写了后,我就让迎儿自己保存着,若你将来翻脸如何都不肯娶她,她才会拿出来作证。
若你对她真心实意,在你娶她的那一日,让她自己烧了即可,不会有外人知晓的。”
迎儿向来惧怕纪姨娘,而且觉得她这是为自己好,也不敢插嘴。
陈豪看了看真心对待他的迎儿,觉得若真能让她安心也好,他便按照纪姨娘所说的全都写下来了。
纪姨娘拿起来细瞧了一遍,得意地叠了起来,说:“陈豪,以后咱们也算是自己人了,我是迎儿的主子,你是迎儿的未婚夫,有空你就常过来玩,别客气。
你想单独和迎儿相处,我也会帮你们支走张春家的和巧儿。
刚才逼你写下这个,也是我一片苦心,我心疼迎儿,怕她吃亏,你若转头就不要她了,她岂不是只能寻死,我哪里忍心见她这般?”
纪姨娘这一番知冷知热的话,迎儿听了感动不已,过来向她磕了一个响头。
陈豪忽然也觉得纪姨娘是个心疼奴婢的人,对她的戒心顿消全无。
陈豪客气地说道:“谢姨娘抬爱,你若对迎儿好,我陈豪万分感激。”
纪姨娘脸上笑成了一朵绽放的花,“嗯,果然是一个好男儿,迎儿的眼光还真是不赖。”
迎儿和陈豪相视一笑,两人情意绵绵。
忽然,纪姨娘嘴角一抽,伤感地说:,“见你们这般相好,我真是羡慕啊,刚才老爷还把我从至辉堂赶了出来,都是那个苏柏害的。”
陈豪平时与苏柏经常在一起,但是老爷更器重苏柏,陈豪心里也是清楚的,多少对苏柏有些嫉妒。
他笑了笑说:“苏柏性子就那样,不要说对姨娘你了,他对太夫人和夫人都是不讲情面的,只遵从老爷一人的意愿。”
纪姨娘叹道:“可不是么,偏偏老爷护着他,我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陈豪,你说老爷最近在忙啥,他怎么就没空来我这儿呢?这般独守空房的日子要我怎么熬啊?”
迎儿也心疼纪姨娘,对陈豪说:“以后你多为姨娘递个话儿罢,姨娘心里整日记挂着老爷,也怪难受的。”
陈豪见迎儿都开口了,又想到老爷只不过是在筹备太夫人的丧事,觉得不关乎大事,偷偷地告诉纪姨娘应该也没事,只要关于朝政与秘密调动人员的事不说出来就行。
其实他一直纳闷,太夫人身体不行了,老爷为何不告诉任何人,还偷偷地为她办丧事?
思到此处,他觉得此事实在没有隐瞒纪姨娘的必要,就说道:“姨娘,老爷不是不理你,他是真的忙,他最近在筹备太夫人的丧事,太夫人估摸着活不过这两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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