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忙摇头,“这几日臣妾都是自己吃的,不需劳烦皇上。”
徐澄来到桌前,故意挑了一个与李妍面对面的座位,然后各自吃着,偶尔抬头远远互望一眼,这种感觉像是在宰相府里的那一段时日,他们之间有着很好的默契。
用过晚膳后,绮儿和晴儿伺候着李妍洗漱,徐澄则去旁边一间屋子里去沐浴。
待徐澄过来时,李妍闻到他身上一股香气,暗道,女人洗澡才泡鲜花甚么的,他洗澡难道也泡这些?
徐澄钻进了被子里,李妍再仔细一闻,倒也不像是花香。
他们都侧躺对望着,李妍眨了眨眼,问:“皇上,你身上是甚么香味?”
徐澄自己嗅鼻闻了闻,“这是龙涎香,你不喜欢么?”
他说着就伸过手来,将她揽在怀里。
李妍蜷在他的怀里,紧贴着他的胸膛,感觉很踏实,很温暖,说:“喜欢。”
可是转念间,她又想到了章玉柳。
章玉柳才刚死,而自己则与徐澄这般亲密地躺在龙床|上,要是章玉柳能见到这一幕,她会怎么样,肯定会气得吐血。
李妍忍不住幽叹一声。
徐澄亲了亲她的额头,手里用力再紧搂着李妍的腰,说:“怎么了?”
“臣妾只是没能想到章玉柳会这般恨臣妾,她完全可以和儿女一起去庸城享受天伦之乐,为何非要走这条不归之路?倘若臣妾真的被她杀死了,她不也要陪着臣妾一起死么?她来之前肯定早已思虑好了一切,她压根没打算能活着出宫。
臣妾与她以前只不过是嫡妻与妾室的区别而已,却能让她恨至如此,看来男人纳妾当真是害人非浅,不仅害了当妾的女人,还害了她生的孩子!”
徐澄见她义愤填膺,忙道:“你放心,以后朕不再做这种事了,害不着人的,你别气了。”
李妍抬头仰望着他,感慨地说:“说来说去是臣妾胎投得好,能嫁给你为妻,性命才得以保全,倘若臣妾只是你的妾,怕是现在死的就是臣妾了。
皇上现在说不想去害女人了,但天下的男人可都还在残害女人呢,这种纳妾的风气也该治一治了。
皇上此前不是说要出新政么,还说要问一问臣妾的意思,仅此纳妾一条,臣妾就有许多话要说。”
徐澄来了兴趣,捧着她的脸问:“你的意思是让天下百姓都不许纳妾?你以为天下的男人都有朕这般惧内么?”
李妍忍俊不禁,推了他一把,“皇上哪里是惧内了,明明是威逼利诱加挟持好不好?既然皇上的后宫都只有嫡妻一人,那么上至百官、下至民间所有的男人都该以皇上为楷模才是,皇上可以在新政里加一条,男人只能娶妻不得纳妾,妻四十未诞下子嗣,可报官府且经查证后才能纳一妾。
但凡有人触犯新政,得坐牢一年,另外还在罚额,平民罚交一年赋税,学子不得参加科考,若是官员就得解其职,另交罚银百两,若是行商者,则罚银二百两。”
徐澄很是惊讶地看着李妍,然后默默地点头,“此法可行!
只是……何为科考?”
李妍暗惊,她差点忘了,这里还只是实行举孝廉为官,并没有科考制度,她呵呵笑了笑,“这是臣妾无意中想到的。”
然后她把乡试、会试、殿试等说给徐澄听,再扯了扯秀才、举人、状元等等。
徐澄现在不只是吃惊了,而是大为赞赏,“有皇后助朕制新政,乃朕幸事,看来朕是慧眼识珠,知道皇后是万千女人都不能及的,所以才乐意放弃后宫三千,只为博你一笑。”
李妍听得要倒牙了,说:“酸死了,别动不动提后宫三千,有十个以上就能把折腾你。”
徐澄被她说得热血一涌,一下堵住了她的嘴,双手忍不住在她身上摩挲。
李妍瘫软在他的怀里,由他含着她的唇瓣,两人唇舌交缠在一起,正愈演愈烈时,他们听到贺太医在外面问:“皇后娘娘喝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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