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太远了。”
尽管没有刻意去记忆,但不知为何,那天两个人挤在出租屋里吃蛋糕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深深地扎了根。
并且从那以后的每一年生日,季想再也没用过数字形状的蜡烛。
可是季想三十岁生日没有潜水也没有蹦极,没有雪媚娘,甚至也没有李可唯。
只有一场闷得几乎将人溺毙的暴雨。
“你……忘了吗?”
季想神色复杂地将李可唯抵在墙边,看着他忍着痛楚蹲下身子,将那被水浸湿了大半的裤子捡了起来,再颤抖地提回了自己身上。
李可唯的脸是苍白的,嘴唇却像被人揉碎捣烂过的花心一样,边缘肿了起来,透着股不正常的糜红色。
他顺着季想的话回忆了半晌,小幅度地牵了牵嘴角:“……我很高兴你把我的话记了这么多年。”
“但是忘了的人是你吧。”
“季想,你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季想闻言瞳孔一缩,手背上方才按捺下去的青筋一下子又不受控制地暴了起来。
李可唯对着他很疲惫地笑了一下:“不是四天,也不是四个月,是四年啊。”
“我们离婚四年了。”
“我以前说过什么,重要吗。”
“就像你刚才在意我手上是什么底牌一样,游戏已经结束了,就算我手上有暗三条又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
季想的胸腔像豹子一样急促地起伏了几回,他用力地握紧了李可唯那双瘦细的腕子,冰冷漆黑的眼睛被怒气浸得透亮,连声音都变得喑哑了:
“……你对我还有感觉。”
“看到我和唐汝君在一起的时候,你——”
李可唯猛地抬头,本就浮肿的双眼一瞬间充血红了起来,嘶哑地吼道:“这就是你试探我的方法!
??”
“所以你伤害我、刺激我,再通过我痛苦的程度来判断我对你到底还有多少感情?”
“看着我仍然像个傻瓜一样被你迷得团团转很得意是不是!
!
??”
季想没料到李可唯这么大反应,怔了一下:“不……”
李可唯的眼眶肿得像泡得发烂的桃子,已经挤不出任何眼泪了,但大约是心神痛到了极致,在他张嘴的时候仍有几串眼泪顺着面颊滚了下来,像是硬生生从苦胆里面挤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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