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张管事诺诺的禁了声。
“我不是说了叫他别来码头了,他怎麽还在这?”
张管事一愣,这才认真去看莫尘的脸。
然而那天晚上天色又暗,莫尘的脸又被打得变了样,现在怎麽可能还认得出来,真不知道这白荷是怎麽认出来的。
莫尘也是一愣。
她竟然记得他?
已经充斥满了愤怒和阴冷的心,突然像裂开了,一道暖暖的热流从裂痕中缓缓的淌了出来。
淌到那些冰冷的地方时,让他忍不住的眼眶发热。
张管事忙去把码头上管苦力的找来,结果那管事的过来跟张管事一样,都是一脸的惊讶,“白小姐说得是他?我竟然没发现是同一个人,真是该死!
白小姐别生气,我这就把他赶走,绝不会让您再见著他。”
白荷的脸却更冷了几分,“你们倒全是把我当傻子一样骗啊?”
那管事顿时额头冒出冷汗,“哪里,白小姐看您说的,我是真没认出来。
那天晚上天色都黑了,那人被打得长什麽样都分不清了,我是真没认出来。
白小姐您神仙一般的人物,我们的眼神哪能跟您比,更不敢在您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再说我跟这小子什麽关系,犯得著为他得罪您麽?”
管事的说得诚恳,白荷却是冷冷一笑,“眼神不好,就回家歇著去吧!”
那人脸色一僵,知道白荷是认真的,也没再说什麽,转身走了。
尘中白荷(七)
赶走了那管事,白荷扫了眼乱成一片的棚子,低头却正迎上莫尘紧紧盯著她的眼神,那眼神又黑又亮,顿时骂到,“这麽精神还不起来,也不嫌躺在地上丢人?”
莫尘一愣,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你打的?”
“我没错!”
下意识的,三个字就脱口而出。
白荷“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望著莫尘的眼神却笑中带著针一般。
这头正笑著,後面码头入口的地方却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
远远的传过一阵汽车关门声,然後就是一串快步疾走的声音由远而近。
走在最前头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
一身体面的黑色西装,胸前的口袋里还放著块叠花的真丝手帕。
脚上一双上过油的黑皮鞋,头上用发胶梳得一丝不乱的七分头。
男人的身後还跟著两个一身警服,腰上配著枪的男人,三个人昂首阔步,神气异常的快步走了进来。
“啊,这不是白小姐麽?你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