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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静静看着他。
他并不天真,连城璧亦从没有错。
昔日他能用一文钱买飞大夫一双腿,今日连城璧又为何不能买花如玉为他效命?
然而正是因为清楚,才一点点无望。
他只能定定瞧着连城璧,恍然只觉这些年来,其实这个人一直没有变。
一如既往温润无瑕,也是一如既往狠心无情。
他像是要将这个人的一切全部刻入心里,永远不会模糊褪色。
——这个世界没有不能拿来交换的东西。
那么他们的感情,又是否足够能用价码衡量?
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他实在是想要问问。
但他没有。
他告诉自己,这决不可能!
昔日连城璧义无反顾跳崖相随,岂非已是最好的答案?
但除了感情,世上又岂非还有太多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萧十一郎已是心酸如麻。
连城璧看着他,唇角笑意坦然。
他微微敛眸,斜靠在椅背上,似是全身都已松懈:“你方才说的报酬,还要不要了?”
萧十一郎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但他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斩钉截铁扑了过去:“要!”
翌日清晨,阳光清明。
马车已从玩偶山庄缓缓远去。
萧十一郎靠在车壁,看窗外风景,只觉浑身酸痛难忍。
腰被人紧紧圈着,热度从他的掌心蔓延全身。
背后很快覆上了一人重量,有声音在耳旁询问:“你在看什么?”
萧十一郎呼出一口气:“曾经。”
连城璧意味不明笑了声:“看到了什么?”
萧十一郎顿了顿,才道:“你和我。”
连城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座匪夷所思的山庄在视野里愈来愈小,渐渐渐渐如同米粒一样消失在眼睛里。
他忽然想到那夜萧十一郎喝醉酒时候说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若你喜欢,以后便时常来此地游玩,如何?”
萧十一郎表情僵硬,忍不住抽了眉尾:“喜欢?呵,我自然是喜欢的紧。”
连城璧挑了挑眉。
“便在这里,我被你骗了两次。”
萧十一郎咬牙切齿,“我睡你……两次。”
连城璧揉了揉他的腰,风淡云清道:“睡与被睡,便如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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