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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温声道:“但我这里,并非是你想来就可以来,想走便可以走的。”
所有人面色骤变。
逍遥侯点了点手指,笑道:“走回去。”
然后众人惊惶不定地瞧见霍无病死死咬着牙僵着身体,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所控制,一步一步退回到座椅边,猛然坐下。
他僵硬的脸上已是一片死灰,冷汗也已浸透了他的衣衫,一滴滴落到地上,隐入毛毯。
他不敢去擦。
因为逍遥侯这般气势之下,他竟是完全生不出反抗之意!
逍遥侯却不再管他,反而是对着连城璧笑了笑:“连少可知,这世上为何总有这般多的不自量力之人?”
连城璧微微一笑:“因为有人不想死,有人送死。”
逍遥侯莫测高深般微笑道:“连少岂非在说自己?”
然后众人看见,一晚上都没有任何表情的沈璧君,冲着逍遥侯微微一笑。
这一笑之间,沈璧君冰冷了一夜的眼波,忽然变得像从前一样清澈而柔和,就像是春日和风中的流水。
她的头依然发光亮柔软,她的腰肢也是柔软的,像是春风中的柳枝。
她坐在逍遥侯身边,与他一样穿的并不是什么特别华丽的衣服,也没有戴什么首饰,因为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已经是多余的。
她依旧不是那种让男人一看见就会冲动的女人,无论此刻什么样的男人看见她,都会情不自禁,忘记了一切。
所有人都失神在她的笑容里,而后所有人面色才变得极其微妙——因为她岂非正是连城璧的前妻?
沈家落魄之后,沈璧君失踪,想不到竟会在逍遥侯身边!
是以沈璧君已是逍遥侯的女人么?
风四娘脑中有了这么一个可怕的想法,看向沈璧君的眼神也说不出的复杂、无奈。
她们都是女人,都是夹在萧十一郎与连城璧中间的女人。
于此不同的是风四娘选择了放手,而沈璧君出现在了逍遥侯身边。
——如此作践自己,又是何必呢?
所有人大概都已想到这个问题,皆是眼带诡异地看了连城璧一眼。
前妻跟着别的男人前来奚落自己,哪个男人又能容忍地了?他们甚至期待连城璧忽然跳起,刺逍遥侯一剑。
但连城璧没有。
他向来极能忍。
昔日坠崖归来并未色变,沈璧君与他和离亦未色变,沈老太君死后面对沈家刁难更是冷静至极,如今这些又算什么。
他握着酒杯,笑而不语。
男人能忍到他这种程度,也不知始终强悍,抑或窝囊。
逍遥侯接过沈璧君递与他的酒,一饮而尽,才笑道:“事实上,本公子今日请各位前来,除了将萧十一郎尸体交于最恨他的那一个人,更有一件大事要各位帮忙。”
侯一元僵笑道:“公子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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