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郎定定看他:“疑惑罢了。”
连城璧道:“至于理由,也许太过匪夷所思,你大抵是不会信的。
既然你不信,我也无需说。”
萧十一郎掩下心中莫名滋生的失落,缓缓点头。
连城璧又继续道:“你只要知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我没有骗你,那便够了。”
萧十一郎心跳一滞。
——只要知道他没有骗人,只要知道他不会骗他……
便够了。
他默不作声拍开封泥。
先给连城璧倒了一碗酒,而后给自己倒了一碗。
这是他与连城璧喝的第三次酒。
前两次,连城璧都只喝了三碗。
离上次见面时已近一年,相处却无丝毫生疏与不适。
好像他们什么都没有变。
萧十一郎依然是那年那时的萧十一郎,连城璧依然是那年那时的连城璧。
又像是都变了。
只是些微变化皆在都在指掌之中,是以就好像当年。
连城璧说:“这一年你很沉默。”
萧十一郎执碗,饮尽:“沉默?”
连城璧道:“往年总能听说你灭了谁家,抢了哪家。
今年倒什么都没有听说。”
萧十一郎顿了顿,低低笑了声:“萧某总不能为让连少听闻,故意杀人放火。”
连城璧道:“其实你可以换个法子。”
萧十一郎又喝了一碗:“换?”
连城璧道:“譬如你可以跟在某个小孩后面,捡到他掉的一文钱,还给他。
接着报上自己的名字,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哈哈大笑起来。
他说:“如此拾金不昧,萧某肯定名扬四海!”
萧十一郎是大盗,声名狼藉至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的大盗。
若是传出他这般事迹,想来整个江湖都会掀起舆论狂潮。
连城璧点头:“最重要的是,保证我能听到。”
萧十一郎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