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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是什么话,奴才自然……”
“孟笙!”
陆开桓截住他的话,站到孟笙对面,握着他的肩膀,那么认真地看着孟笙,眼里被烟火照得明明灭灭的,是孟笙看不懂的沉痛,“我不是在问我的奴才,我是在问孟笙这个人,到底愿不愿意和我走?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会参加皇权争斗,我也想有朝一日,能够坐上金殿。
而这条路,必定是凶险异常,上次的金鹰,也只是个开头而已,以后比这会危险千倍,万倍,若你害怕,或是心里有一点动摇,都请如实的告诉我,我会让你安安全全的留在宫里,永远不会卷进这些危险的事情来。”
这些话,在地牢里的时候,陆开桓便来来回回地想了许多次,因为实际上,他现在并没有将孟笙护得周全的把握——这一世他不再是皇帝。
所以,最稳妥的方式,就是放开手,将孟笙留在宫里,这样孟笙远离争斗中心,便远离了一切危险。
即使这种方法,令他痛不欲生,令他孤独万分。
这一次,陆开桓把所有选择的权利,全部交到孟笙自己的手上。
而他,在等一个最后的判决。
“子真,我和你走。”
孟笙最终还是,给了他一块免死金牌。
第十四章·寻人
年节刚过,陆开桓的心里却并不轻松,突厥质子始终是一块沉沉大石,压在陆开桓的心上——因为突厥提出质子的日期越来越近,他只有不到一月的时间可以筹备了。
这次若是失败,便意味着他还要和孟笙再吃一次突厥的苦头,所以陆开桓明白,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能败。
他这些天空下来的时候就再做打算,如何避过这一劫。
但陆开桓知道,他比太子和二皇子的优势就是他有了先机,许多事情他都在上辈子就知道了,这一世便活得远比这些人通透。
陆开桓的宫殿内被安插进来的眼线,这些天来紧紧地盯着他,每日都向宫外密切传递他的消息。
陆开桓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太子派来的,还是二皇子的人,亦或是都有……他虽然憎恶,但他现在也只是个不受宠的三皇子,根基远没有他二人费心经营近十年那么深,所以不能硬碰硬,再加上他如今没有过生辰行及冠礼,只能待在宫里分给皇子的住所内,这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府内,可以随意打发那些人。
在宫内,更是要万事小心,处处谨慎,才不会被人抓了小辫子。
于是,陆开桓便开始卧床不起,整日呻吟着说不舒服。
这一天正好到了孟笙值夜,陆开桓唤他入屋,并拉他到床畔,在他耳边小声交代,良久,又拉着孟笙的手,在他手上写了三个字,悄声问道:“明白了吗?”
孟笙识字,不仅如此,他的字还十分清秀——上辈子孟笙在突厥和他讲过,这些都是他八岁入宫前,他爹爹教的,而孟笙的爹爹,据说是个老秀才,但更多关于孟笙入宫前的事情,陆开桓也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孟笙不大爱提那些旧事,他便也不好再追问。
孟笙点点头,陆开桓故意一脚踢翻了一旁的盆,弄出不小的响动,快速地塞给孟笙一封折得很小的信,一边故意大声斥喝道:“你这狗奴才,怎么做事的!
毛毛躁躁,不会做就换个伶俐点的人来!”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陆开桓给了孟笙一个眼神,那眼神是满满的肯定和信任,他窝回被里,嚷嚷道:“滚!
咳咳咳,一天天都要被你们这些奴才气得,咳咳,气得折寿!
换个人去!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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