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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开桓一时也有些哑口无言,他看着孟笙,一字一顿对孟笙许诺:“以后有我在你身旁,定不会叫人欺负了你。”
话音未落,他想起陈永长来,面色骤然阴沉下来,阴鸷的眸间,戾气掩都掩不住,字里行间,无不冒着让人胆颤的寒气:“那个陈永长,我初见他就觉得他奇怪,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等畜生,好日子也该到头了,待我派人细查菱州里头藏着的猫腻,再好好收拾他。
孟笙,我定会要你亲手报了此仇。”
但他们都没想到的是,陈永长此人的罪行远不止如此,他的胆子,也远比两人想象的还要大。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两人回到菱州的府邸,就有一只白鸽落在窗槛上,似是已经等候多时。
陆开桓拆下绑在鸽子腿上的信筒,将里面的纸卷倒出来,不由眉头紧锁,脸上显出震惊之色。
“怎么了?”
孟笙摸着那鸽子的羽毛,端来一碟小米喂给它,“出什么大事了吗?”
“也算不得什么极大的事情……”
陆开桓将那纸卷几下撕了,“这上面写着……肃王妃前些日子早产了,是难产,胎死腹中,一尸两命,死状极惨……京里头乱了套,都在查这件事。”
孟笙也跟着皱起眉,低呼道:“一尸两命?!”
“不过,这与我们也没有多大干系,”
陆开桓揉了揉眉心,最近的事情缠成一团乱线,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走进了一片迷雾之中,有许多疑问,还留在他的心里,“现在我们最重要的,还是要将菱州的水患治理好,这样才能回上京去。”
他派人到陈府,带了口信说是要明儿个一大早就去看修建的大坝,陈知府那边也应了。
陆开桓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封信,找人快马往京中御监阁送去了。
上京,肃王府。
自肃王妃去了后,肃王一连几日闭门谢客,听人说,在家中浑浑噩噩,意识不清,简直是伤心到了极点一般。
事实上,陆远达远比传说中的状态,还要差。
影六蹲在一旁,静静地拾着地上的酒壶碎片,不知是什么时候摔了,只是碎瓷上残留的酒液还带着些残香,悄然浮开,弄得暖阁都带上三分醉醺醺的意思。
他将那些东西收拾干净了,站起身,刚想要离开的时候,身后趴在桌案上双颊赤红,酒气熏天的陆远达睁开了眼,叫住了他:“影六。”
影六背影一僵,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单膝跪地回应道:“主子。
有何吩咐?”
“抬起头来,看着我,”
他虽是这样说了,可也不回望影六,只是把视线缓慢地落到温着的泥色壶上,“你有没有什么,顶喜欢的人?”
影六目光里难得地露出两分迷茫来,他观察了许久陆远达的神情,见陆远达面色放松,不像是要找他什么麻烦的模样,这才敢答了:“……有。”
“我也有……他真像只猫儿似的,冬天就喜欢待在这暖阁里,温酒看雪,小憩插梅……肩上的狐裘总是披得不严实,因着骨相太艳丽了,他披着白狐裘时,我总觉得他就是书里写的那种狐狸精,专勾人心魄的那种。”
影六知道他在说谁。
就是因为知道,才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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