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不知自己的秘密全然暴露,依旧偏着头,闭着眼,打着一点轻而安稳的小呼噜,长而翘的睫毛根根分明,随着呼吸,初生蝶翼般微微地颤动。
阳光透过纱帘,细碎地洒落在他身上,整个人都被镀上一层细腻的浅金色的光,眼角、眉梢、鼻尖、额发、睫羽……纷纷被染成甜美的蜜糖色,像落进凡间的一个可口的天使。
严镇本来就被那几张充满情欲的画像撩得只恨不能一口吞掉面前的人,看这毫无防备的样子,更觉食指大动。
然而严镇是受过良好教育、知道欣赏美味的绅士。
面对如此佳肴,自然不能猪八戒吞人参果,暴殄天物。
于是严镇按捺着炽烈的情欲,悄悄凑过去,牵起苏谨心的手,从指尖“吃”
起,顺便轻手轻脚地慢慢解他的扣子——他身上又是严镇的睡衣,两个人是同一款的大小号,不细看辨不出来。
明明早上严镇出门上班的时候,他跟着送出来,还穿着自己的,不知什么时候换的,严镇每天下班迟,到家他便已经又换回来了。
这种藏头露尾的小地方也可爱得要命。
严镇的衣服对他来说还是过大了。
很容易就被挑开剥下一条袖子,露出半边瓷白嫩滑的身体。
严镇一根一根地轻轻吻遍他画图的手指,然后是手背和手心,在他纤细的手腕内侧脉搏的正上方留了个浅浅的印子,再顺着手臂,一寸一寸地舔舐上去。
苏谨心的皮肤细腻温凉,像上好的骨瓷,又像未落地的新雪,严镇总以为在一个地方停留久一点,说不定就会融化,并且味道是甜的。
于是一条手臂被严镇舔得湿漉漉的。
苏谨心也不得不醒过来:“痒……”
先还是迷瞪瞪的。
下意识要把手抽回来,但很快就意识到亲他的人是谁,于是非但立刻不躲了,还自己把衣服彻底挣下去,抬起另外一条手臂想去勾严镇的脖子——眼睛还没适应阳光,睁不开,只能半眯着朦朦胧胧地摸索,严镇体贴地凑过去一点,让他能很轻易把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顺着爬上来,听他用半梦半醒的黏腻声线说:“您回来了呀……”
一面说着一面嘟起嘴索吻,声音都含糊唇齿之间,每个字都滴着蜂蜜的香气。
严镇只得先放下被捉着的手臂凑过去吻他。
无论什么时候,苏谨心吻起来总是甜的。
但今天似乎带着酒味,稍微亲一会儿严镇就觉得自己有点醉。
松开他的时候,苏谨心的气早喘不匀了,脸也涨红起来,随着急促的呼吸挺动身体,把粉嫩的乳尖往严镇嘴边送,一只手像攀浮木一样攀着严镇的肩,另一只手顺着严镇的后背滑下去,挤进两人之间,艰难地摸索着妄图解开严镇的腰带。
完全驯从的,任君采撷的姿态。
带着一点献祭的味道。
就像合约里承诺的那样,他为承受严镇的需求而来,无论他本人状态如何,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姿势,他都予取予求。
从最开始就是这样。
两个人的第一次也是苏谨心的第一次。
明明什么都不会,还硬要装作很老练的样子,结果只进去一点就差点疼晕了。
幸亏严镇有经验,否则估计得直接拉到医院急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