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浅笑点头,却没有精神去敷衍,说自己回来时吹了风,头疼就先去睡会。
张大虎连忙把他拖到屋里,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后,亲亲他的额头,“媳妇儿,没事吧!
真的不用去叫大夫吗?”
秦钟摇头。
此刻他心里已种下张大虎背叛的种子,无法遏制的把张大虎的表现都往那边想。
张大虎只陪了秦钟一小会就去院子里继续弄鸭子,酱板鸭已经被定好了,要赶紧做了。
秦钟瞪着眼看房顶,像是第一次从这个床上醒来的时候,秦钟看起来在沉思,其实他什么都没想,他听的见张大虎的声音,他在和那个男人交谈,那个男人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又清亮。
秦钟想起严婶曾经和他闲聊时提起过张大虎的阿爸,那是个真正温柔的南方男人,纤细,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严婶说秦钟和他阿爸很像,小言就在一旁拆台说秦钟不说话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和温柔挂钩,一张口却是和温柔相差十万八千里,张大虎是被外表给骗了。
秦钟笑。
但现在想起来,秦钟却笑不出。
那个叫秦焉的就是那种春风般的男子吧。
张大虎被打动了吗?秦钟想不出个所以然。
“爸爸……爸爸……”
张天像个小炮弹的冲进来,被秦焉拦住,“天天乖,你爸爸头疼。
你不要去吵他。”
秦钟听见天天应是的声音,小的也已经收服了吗?
晚上吃饭时,张大虎弄了很多菜,秦钟胃口不好,只是捡了些青菜吃,见张大虎老是看自己,秦钟说:“说吧!
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张大虎讨好似的夹了一筷子菜给秦钟,“是这样的媳妇,秦焉他流落到这,没什么亲戚了,也没地方去,俺想收他做个弟弟,反正家里也还有房间,秦焉他吃的不多,养的起的。”
秦钟看了看紧张的二人,也不马上应答,哄着张天吃了饭,帮他洗了澡,哄他睡了觉后,再来到客厅。
看着焦急等待答案的秦焉和在一旁安慰着他说一定会同意的张大虎,秦钟真的很想笑,在这个家里,我现在又算的了什么,还需要问我什么意见。
秦钟坐定,望向秦焉,“秦焉,说起来我们还是本家呢。
你看,大虎把你救回来,我也不清楚你是个什么情况,你要是不介意,就再跟我说一遍。”
秦焉看着秦钟的眼神,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戒备,但他真的很想在这留下来,扑通一声,竟然在秦钟面前跪下,秦钟忙起身,但张大虎更快的去拉起他,“你这是做什么?俺媳妇不是那样的人,你好好说话。”
秦钟心中发苦,但还是说有事说事,我没说不让大虎认你,秦焉未语泪先流,“大虎哥,钟哥。
你就让我跪着吧!
大虎哥,我骗了你,我不是来投亲的,我是从石县的小倌馆逃出来的。”
秦钟震惊,大虎虽然也是吓了一跳但还是坚持把秦焉拉起来,秦焉哭涕涕的说,“我本是石县和沙县搭界的木岩村的人,父母死的早家中只有一个叔叔,但是我那狠心的叔叔在外面欠了赌债,没两年就把我卖进石县的醉风楼,从小在那里受尽了折磨,只因为今年嬷嬷要逼着我接客,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侮辱,就借机逃了出来。
在路上病倒了,得了大虎哥的救助,我才活下来,现在我是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
钟哥,你就发发善心,我什么都能做,我只是求个安身之地。”
说着就要来给秦钟磕头。
张大虎忙拉着他,秦钟也忙说不要磕头,要折他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