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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原本打定了主意,再也不理狗屁明月。
忽然自她嘴里听见“不对”
两个字,好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哥斯拉发现小日本,还有那么点小不敢相信地仰头看了她一眼。
在看到明月眉头紧锁,确实有那么几分真心悔改的样子后,终于可以往她暖又香的怀里使劲钻一钻,再捏起她还没来得及脱的围裙边儿,一连“哼哼呼呼”
几下,擤鼻涕。
“……”
明月心脏颤抖着,先忍了。
转而看到朵朵举着一张照片到眼前,还是她跟云焕大学时的留影,他青春无敌,她风华正茂,只是照片一隅缺了一角。
看朵朵,她又流泪。
明月忽然有点懂了,说:“你一直把照片放在这个小包里,刚刚丽丽姐一不小心把它弄破了,是吗?”
朵朵点点头,很伤心地用小手把照片按在胸口。
明月不知道怎么一阵鼻酸,冲得眼睛起了雾。
她想其实女儿这样的心情,她曾经也体会过,从十岁那年起。
明月跟朵朵头靠头,动容地说:“妈妈觉得很抱歉,不应该像刚刚那样对朵朵,妈妈向你保证以后不会了,你能原谅妈妈吗?”
朵朵垂着长长的睫毛,想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点一点头。
她又翻开那张已经皱巴巴的照片,用细小的指头不停戳着云焕的脸,小声嗫嚅着连明月都听不清的话。
☆、17.Chapter18
大年三十,朵朵的心情并不十分明朗。
大概是因为照片被毁,心血辜负,吃饭喝水的时候都垂着头,后来索性就搁在胳膊上,成了一棵倔强的歪脖子树。
丽丽姐换了最新潮的廓形大衣,明黄色,头发盘成花苞,插了好几支亮闪闪的水钻发夹。
不过打心眼里还有中国人的刻板,埋怨着:“大过年的也没好脸。”
明月听到她数落朵朵的话,心有不满,把女儿抱到腿上,喂她快速吃过东西后,擦一擦嘴,再牵着她回到房间里。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床上,明月将朵朵捂在心口的照片拿出来,用手很仔细地抚平上面的皱褶,说:“我们来试试看,能不能把它复原吧。”
朵朵一直呆滞的眼睛,忽的亮了一下,挑着纤细的眉毛,满是困扰又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明月提醒:“但我不敢保证能做到什么程度,只能尽量啊。”
幸好朵朵也并不像她爹一样,是一个对完美有执着要求的狂人,很多时候,只要能和妈妈挤在一起做同一件事,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明月找来软布、剪刀、胶水和白色瓦楞纸,又垫了一块硬实的书在床上。
她将照片平铺在书上,抓着朵朵的小手清理上面的污迹。
软布上稍稍沾了一点水,可以很轻易地擦去灰尘和指纹,但一不小心,也会蹭下原本的颜色,她飘在脸前随风而动的长发就浅了一度。
照片渐渐清晰,带着蒙尘的记忆也不断清明起来,这怕是在她大一的第二个学期,她和云焕经历过一场莫名其妙的斗争,所有躁动不安潜伏在薄薄的冰层之下。
那应该是一段犹抱琵琶半遮面,
欲语总还休的美好时光。
她与云焕的怄气,在经历一个冬天的休整后,随着南来的春风渐渐解冻。
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好学长,好领导,她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好学妹,好下属。
两个人的关系又切换到一开始的时候,甚至比一开始还要合乎朋友的界定,他们只在团里有所交集,只在出礼仪的时候因公交谈。
她已经习惯了过高的鞋子,不用肿着脚等着搭他的自行车。
他的后座也换了新人,两人有说有笑的从她身边驶过,风里开始飘着新的暧昧味道。
没有人再传云焕看上了大一新来的那个董小姐,而是说云焕和期中新招的某某某在一起,比“春”
好看,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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