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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中有着计较,只要他敢回答一句是或者用行动表面,她的哪一个动作能够推他推得更狠呢?最好是碰到撞到什么,让他痛一下。
他听到她的话,情绪还是受了那么点影响。
明明知道她只是在故意让他不舒服,可又无法反驳,用最俗气的方式揭露出一个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这到底算错还是对?
他收敛了神色,对上她的眼睛,“我有别的话想说。”
他一本正经,让她狐疑两秒后,也准备认真倾听。
“点滴瓶里的液体已经输光了。”
他这时又站了起来,站得十分端正。
沈代凝被他这句话简直气得不行,偏偏她回过头去看,他并没有说谎。
她气呼呼的,那感觉就像是在过去,她和苏依琳坐在一起,那天是周五,放学前,苏依琳拉着她,一本正经的要告诉她一个秘密,沈代凝洗耳恭听,苏依琳一板一眼的说着,“今天星期五。”
她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苏依琳说的秘密就是今天星期五,那一瞬间,心里如同万马奔腾。
她气呼呼的坐着,没把别人气到,反而自己不爽。
周承泽笑着摇摇头,“我给你取还是喊护士……”
他看到她不耐烦的眼神,立即打住,“还是喊护士。”
她看到他去按电铃,她瞟他一眼,“你不是人啊,这么小的事都做不了了?医院每天有那么多病人,护士得照顾那么多病人,怎么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去打扰别人。”
周承泽收回手,走到病床的另一边,从床头上的一包棉签里拿出一根,然后在取出针的瞬间,把棉签按住针孔的上方。
沈代凝又想讽刺他几句,但他认真的看着他针孔的位置。
她的身体其实还算好,就是一旦磕到碰到之后,或者打针后,手会绿很大一片,不是很疼,就是看着很吓人。
她安静的看着他,微微低头,想看清楚他眼中此刻的情绪是什么,是心疼还是别的……
她猛的想到,如今的他是别人的人,是别人的男人。
她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动作太大,手原本不疼的,可因为她这个动作疼得她嗤了一声。
而周承泽也显得有些愕然。
她觉得自己的动作也有些诡异,真奇怪,她可以和他说着很大尺度的东西,去讽刺他或者诱惑他,可她心里一旦有了别的念想,那就什么都做不了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没有想法,于是做什么都无所谓,有了想法……那样的想法就是束缚行为的枷锁。
“我没有什么事了……”
后面半句话是“你可以走了”
,她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她收起了戏谑的心态,从常规思路来考虑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病倒了,他带她来医院,还照顾了她一夜,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她都该感谢他。
周承泽的手机响了,于是她不用去思考自己后面该说什么了。
他拿着手机出去,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她却感到了一丝郑重。
她看着他的身影走出病房,猜想着是谁给他打来的电话,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柳思言。
又觉得有那么点不可能,如果是柳思言,他该开心才对,不过也不一定,谁规定情侣就得开开心心的接对方的电话了。
她百无聊懒的坐着,实验了一下,呼吸正常,脑细胞正常,身体正常,似乎不该继续赖在医院才对。
她爬起来,准备去洗手间,鬼使神差的,她没有进洗手间,而是走到了病房门口,拉开门,伸出脑袋。
他就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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