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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江倒海折腾完,虞清大汗淋漓几近虚脱,梁濂扶着他坐到沙发上。
一杯浓茶递到唇边,虞清一把挣脱梁濂,自己硬撑着回卧室躺下。
一向冷静的他,这几天心里的闷气越积越多,总是莫名其妙地想对梁濂发脾气,脾气蔓延在心,气球鼓鼓胀胀,再加一点力,就要引爆了。
梁濂坐到床边,摸摸虞清的脸:“清,你在生气吗?早上是我不对……”
仿佛一根针刺在了气球上,气球泄气的同时开始爆发出巨大能量。
借着酒劲,虞清支起身子,不知道自己朝梁濂吼了什么,一些憋着的气,一些担心,全都发酵成词句抛了出去。
睡在一起太挤太热,害他失眠了好几夜,那一踹把他的腿踢得疼了一天,又埋怨梁濂为什么明知有枪还要冲上去……淋漓畅快的痛诉,酒精燃烧成动力,把理智都烫成了灰,一些可笑的理由变得理直气壮,出口成章地掷地有声。
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你开心的时候总是想到他,想与他分享你的快乐,不顺心的时候,又莫名地把气撒在他头上,而那个人,总会包容你的脾气,宠着你爱护你。
梁濂静静听着上司训话,恍然间,秦朝的日子又重叠起来,虞将军对身为师爷的自己一边埋怨一边发脾气。
虞清骂着骂着,视线落到梁濂腰间。
当时子弹擦腰而过,虞清正好在侧面,侧面上看,就像是梁濂的身体被子弹打穿。
梁濂忽然懂了,试探地问:“原来你在担心我?”
一句话就把慷慨激昂的虞清顶在那里,他一想到那瞬间就气得浑身发抖,不知道是气自己瞎操心,还是气梁濂太鲁莽,眼睛向旁边瞄去,枕头被丢了,毯子被压在身下不好抽,杯子在桌子上又太远,他不知摔什么东西好。
梁濂牵过他的手搭到自己腰间,委屈道:“你摔吧。”
虞清一下愣在那里。
“你生气的时候喜欢摔东西,我给你摔,来吧。”
梁濂挺胸,“我不还手就是了。”
“你你你……你这个……你这个……”
“虞叔叔,你摔不摔?不摔我自己摔啰?”
梁濂眨眨眼,趁虞清愣神之际,抓着他朝床里一掼。
醉汉虞清不甘示弱,刚跌倒马上回身一挡。
俩身经百战的刑警像小孩子耍脾气般地扭打在一起。
衣衫承受不住野蛮的力道,在扭打中扣子崩散开,被子床单狼籍一片,俩人衣冠不整地在小擂台上较劲,虞队长喝了酒,梁副队也喝了酒,理所当然地有了个醉醺醺的理由,浓烈的酒气中,梁濂吻上了虞清。
令人眩晕的鼻息近在咫尺,柔软的唇瓣,炽热的喘息,千年的思念毫无保留地蒸发在酒精里,梁濂忘情地索取,舌尖霸道地侵占每一寸角落,虞清红着脸回应他,互相勾缠追逐的甜蜜隐藏在紧嵌的唇瓣中。
“清……清……”
梁濂呢喃着一路吻到脖子。
“关灯吧。”
虞清提醒。
梁濂摸上开关,啪的一声,灯再次如获大赦地熄了,剩下空调孤军奋战,努力地散发冷气,再低的气温也无法冷却黑暗中的激情。
两人就像一团火,赤裸地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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