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弱的关门声,彻底在一个生活轨迹里画上一段分割线。
【北部冰原】
这几天,白天赛尔就枯坐在壁炉前,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一心一意守着柴火。
达克瀚这儿没有任何加热的东西,也没有任何煮食的餐具,喝的水依旧是冰冷的雪水。
还好气温太低,妹妹送来的食物保存得很好,赛尔珍惜地吃着干面包和烤肉,果酒还有一点,他舍不得喝。
他光着身子卷在毯子里,任性地坚持着一种信念,死活不肯穿回他给达克瀚的衣服,铁了心要把毯子融合成自己的皮毛。
那套衣服是主人给奴隶的唯一东西,即使现在这个主人已经奈何不了那个奴隶。
而这个细微的方向绕出一个意外的单程轨迹,记录着一个脆弱的温柔。
他固执地不肯把那抛出的线收回。
夜里达克瀚都会搂着他在壁炉前睡下,可他不敢睡熟,每次迷迷糊糊要堕入梦乡的时候他都会及时醒来,那噩梦占据的范围太广阔,他害怕一不小心就会踏空陷了进去。
于是赛尔在几天内渐渐憔悴起来。
他俊俏的脸开始枯槁,眼里黯淡着失去了昔日的光彩。
达克瀚在他旁边坐下,两人一起看着燃烧的柴火。
赛尔觉得达克瀚好像有什么要说,他已经准备好接过,但是等来等去却没有任何的词句递过来。
他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在自作多情。
两人小心翼翼地呼吸。
正当赛尔失神的时候,忽然感到有只手摸上自己的脸,他转过头,对上达克瀚清澈的眼。
“…呃…”
达克瀚回过神,“没什么…”
想要收回手。
赛尔的手及时覆盖上去,制止了那热度流失。
即使是一点点也好,一点点的可能性也好,他宁愿相信这片刻的温柔。
赛尔垂下眼,手里用着力,把达克瀚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侧。
手掌下是一段消瘦的曲线,冰冷的,带点颧骨的硬。
那冰冷的皮肤贪婪地吸收手掌的热,渐渐开始染上淡淡的红。
“我…我不是的…我只是…”
赛尔尴尬地想挽回面子。
“……”
达克瀚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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