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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一来郑重地朝黄氏行了一礼,道谢道:“亏得你把我给骂醒了,不然我今儿就要犯下大错。”
“行了,”
黄氏笑道:“你也就是一时迷糊,过不了一会儿自己就会想明白,难能真让自己吃了亏。
对了,你组建商队的时候跟囡囡说一声,她今儿还来问呢,说是想掺一股。
我手里头也有些闲钱,到时候也算我一份。
哎,家里头孩子多,得替他们着想。”
辛一来脸一红,“哪能让你操心养家。
要不,我还是先把玻璃镜作坊给做起来?大郎也有十八了,过不了两年就该成亲,这聘礼可不能寒酸。”
“哟,你还有心思操心这个,可真不容易啊。”
黄氏似笑非笑地道:“大郎媳妇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就想到送聘礼了。”
辛一来却一点也不担心瑞禾的婚事,“我们家瑞禾聪明又能干,长得还一表人才,还怕找不到媳妇?我就怕他挑花了眼!
你知道衙门里有多少人跟我旁敲侧击地提他的婚事?我都装听不懂。
他的婚事嘛,还是要他自己喜欢。
等过段时间科考完了再慢慢议亲也不迟。”
过了几日,果然有御史上书要改户丁制为田亩制来遏制土地兼并,一时激起千层浪,朝堂上顿时吵得翻天覆地,之前开海禁时的那点小打小闹完全不能比。
辛一来反正是假装不知道,好像这事儿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内阁几位大臣自然也不会把此事透露出去。
就这般大吵大闹了好几日,钟尚书终于将设定好的诱饵抛了出来,不出大家所料,双方各退一步,朝堂上终于安静了。
辛一来特别淡定地开始组建出海商队,消息也刻意透露了出去,当然仅限于特别要好的小圈子里。
辛一来岳父黄家自然不必说,黄家老爷当晚就亲自过府共商大事,武英侯府里与辛一来交好的顾兴不在,老侯爷便派了世子过来,还有钟尚书和李阁老都殷切地表达了自己愿意合作的期望。
而玳珍这里,也收到了徐庚的请柬。
“太子殿下怎么不来我们家,非要去外头酒楼里议事?”
玳珍心中狐疑,却还是立刻换了男装出了门。
为什么呢?徐庚想,那大概是因为他察觉到瑞禾的隐隐敌意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徐庚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悄悄地行事。
说起来瑞禾还真是不可爱啊!
地点依旧是在得意楼,徐庚一边喝茶一边趴在窗口朝外看,街上行人穿梭,热闹非凡。
喧闹的大街上,一辆小黑马车缓缓地驶过来,越走越近,最后停到得意楼前。
车帘掀开,一个纤瘦的身影麻利地从马车上跳下来,还顺势抖了抖衣袍,姿势并不怎么优美。
可是徐庚的心却莫名其妙地砰砰跳了起来。
一直到玳珍上楼进了屋,徐庚都还有晕乎,脸上一阵阵地发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啊,殿下您脸上怎么这么红?是屋里的炭盆烧得太旺了吗?”
玳珍进屋就瞧见徐庚的大红脸,不由得关切地问。
徐庚脸上愈发地烧得厉害,连忙吩咐金子道:“屋里太闷了,把炭盆收走一个。”
说罢,他又赶紧转移话题,“听说辛先生要组建商队出海,不知道我能不能也掺一脚?”
“当然可以啊。”
玳珍理所当然地回道:“不过这事儿您直接和家父提不是更好?他还能拒绝您不成。”
徐庚脸上笑容一僵,他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可是,就是想找小三郎说怎么办?
“那不一样。”
徐庚信口道:“我若是去寻辛先生提起这事儿,那便是太子要入股,可若是找你,就是朋友要合伙,自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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