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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昌撇嘴道:“你眼睛里只看得见大兄么,还有我呢。
巴巴地过来献殷勤,连个好字都讨不到,真是气人。”
玳珍笑眯眯地挽住瑞昌的胳膊道:“我们俩谁跟谁,何必说得这么见外。”
瑞昌眨了眨眼睛,“你上回不是说从书铺里淘了个孤本册子,既然不见外,就把它给我可好?”
玳珍瞪大了眼,指着他道:“你这芝麻馅儿包子,真是狡猾狡猾的。”
平日里装得就跟个迂腐古板的小书生似的,关键时候就露出真面目。
“那你到底给不给?”
瑞昌拽住玳珍的胳膊不松手,涎着脸撒娇,“阿姐阿姐——”
玳珍顿时被他叫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抱着胳膊哆嗦道:“求你别这么说话,我给你还不成吗?”
瑞禾噗嗤笑出声来,摇头道:“可千万别让祖父瞧见你这没脸没皮的样子,不然,非得挨顿打不可。”
“我又不傻,怎么会做这么没脑子的事。”
瑞昌欢欢喜喜地冲进玳珍屋里,翻箱倒柜地找了一番,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地拿着本小册子出来了,高兴道:“还是阿姐够义气!”
“那是自然。”
玳珍仰着脑袋得意道:“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吃香的,喝辣的,想要什么有什么。”
瑞禾斜睨了她一眼,责备道:“都是从哪里学来的黑话,跟个土匪似的。”
玳珍笑道:“大兄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此番回了京,我可不似以前在苏州那般逍遥,祖父在家里头看着,我连出门都不敢呢。”
瑞禾可一点都不信她会如此老实,哼道:“你若是真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十天不出门,我输你十两银子。”
“我也赌十两银子!”
瑞昌生怕落下了他,赶紧道。
玳珍却根本不上当,“我才懒得跟你们打赌呢。
祖父十天才沐休一日,只要他不在,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昨儿晚上还跟母亲说好了,过两天就去给外祖请安呢。”
大梁朝民风并不保守,早些年钦天女帝在位的时候女子还能上朝为官,而今才过去了不到三十年,虽然女官已不多见,但抛头露面的也不少,尤其是未出阁的少女,每个月总有些机会出来走动见见世面,省得日后嫁了人露怯。
“那你还装什么可怜。”
瑞昌撇嘴,想一想,眼睛又亮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去外祖家?”
“阿娘只说了带我一起,谁要你同去了。”
玳珍故意捉弄他道。
瑞昌把胸一挺,“外祖母可喜欢我了。”
瑞禾不由得失笑,“你离京那会儿才将将两岁,却还记得外祖母喜欢你,真是难得。
难怪人家都说辛家二郎是个神童。”
瑞昌脸一红,“外祖母信里说的。”
瑞禾见他小脸通红有些不忍,便不再逗他,转而与玳珍道:“从明日起我和瑞昌就要去国子监读书,你一个人在家里不要淘气。
母亲将将回来,府里头还有一大摊子事儿等着她处理,迅哥儿和寿哥儿又小,你多看着些,等一切安顿好了再出去。
京城可不比苏州,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切记要小心行事,出门定要多带些人手……”
他在几个兄妹面前颇有威望,又难得啰嗦一回,玳珍不敢不听,俱一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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