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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嘉帝那边还能说是与霍奇的总角交情,可太后和其余的权贵宗室却又在看谁的面子?霍家老爷子早已荣养数年,在京中的体面大不如前,霍奇虽说是陛下旧臣,可到底只是三品武官,哪有如此大的脸面,众人不傻,立刻猜到这都是因为辛家之故,一时间不由得愈发地觉得这桩婚事实在沾了光。
到了晚上,霍奇让府里的管事把礼单整理了出来呈给霍老太太看,老太太倒还镇定,几个弟媳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只可惜无论她们怎么眼红也只能看一看,可不敢生出丝毫觊觎之心。
婚礼前两日,霍家的嫁妆单子也送了过来,一共一百二十抬嫁妆,单子上写得清清楚楚。
前头三十抬是霍家公中所出,霍老爷子亲自发话给大娘子多添了一万两银子,故东西置办得很是体面,至于后头的九十抬嫁妆,除了十抬是前一日添妆的东西外,余下的八十抬都是已故霍大太太留下的,田庄店铺应有尽有,其中十几抬绸缎布匹藏得久了,略嫌陈旧,大娘子的舅家便作主通通换上了新的。
这几年京城就流行十里红妆嫁女,一百二十抬嫁妆并不算多么出格,只是等到东西真正抬了出来,观礼的众人才发现每一抬都塞得满满的,简直都要溢出来,真要算起来,何止一百二十抬,两百抬都不止。
更让大活儿议论纷纷的是,嫁妆抬到辛府门口时,其中一抬嫁妆的杆子被压断,盛满绫罗绸缎的匣子摔下地,竟赫然从匣子里摔出一堆金豆子,明晃晃的简直闪瞎了大伙儿的眼……
不出两日,这消息便传开了,大家伙儿都知道辛家大郎娶了个金人儿,一时间又是艳羡又是嫉妒,没少说酸话,还有人醋溜溜地私下抱怨道:“我说怎么他们家千挑万选找了这么个姑娘,一没家世,二没才貌,还是个丧母之女,敢情辛侍郎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也有人立刻反驳,“行了吧,人辛家还能缺钱,也不看看京城里几个最赚钱的生意都是谁开的。”
至于霍家,二太太和三太太都快气晕了,偏生又不敢去跟霍老太太说,只得向丈夫抱怨。
霍家老二和老三虽然平庸了些,却并非愚蠢之人,闻言只呵斥道:“那几抬嫁妆都是大侄女舅舅准备的,他们舍得给侄女置办嫁妆,还得让你们同意不成。”
“这话也就你才信,那么多金子,他们贺家能舍得?再说了,真要是他们置办的,大可大大方方地写在嫁妆单子上,何必这么藏藏掖掖,分明就是大伯私下藏匿的钱。”
霍家老二狠狠一拍桌子,怒道:“你说什么?我给你几分脸面你就开起染坊来了,我大哥也是你能说的吗?别说这金子不是他给的,就算真是他给的又怎么样?这些年他在军营里出生入死,还不都是为了我们霍家。
十几年来何曾从府里拿过一分一毫,倒是每年都往京里送年礼。
他要给自己女儿置办嫁妆,谁敢说个不字?日后你若再在背后嚼舌根,别怪我不客气。”
霍家顿时就消停了。
再说辛府,瑞禾是嫡长子,这婚事自然要大办。
辛一来其实已经尽量少发请柬了,结果还是有一队又一对不请自来的客人。
大喜之日,总不能把客人们撵走,好在黄氏早就猜到可能会出现这种局面,故提早做了准备,府里头这才不至于乱了手脚。
这日京城的达官显贵来了大半,作为辛太傅的学生,徐庚自然也不甘落后。
依着他的想法,是打算在府里头待一天的,好说歹说才被金子给劝住了,“……殿下您也替辛大人想一想,今儿辛府定然忙成一团,您这一去,辛大人怎么也不能把您丢在一边,只得陪着,那别的客人怎么办?”
徐庚有些气恼,“照你这么说,我不去才好了。”
“您不去也不成。”
金子无奈摊手,“您若是不去,朝臣们还以为您跟辛大人闹矛盾了,说不好明儿就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
您也知道有些人就是墙头草,若是误以为殿下与辛家反目,恐怕过不了两天,陛下案头上就有参他的本子了。”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真是气死了。”
徐庚一边发火,一边又让金子给他挑衣服,等梳洗完毕,掐了个合适的时间终于出门。
辛府门口果然客如云集,好在宫里的马车与众不同,众人一见连忙让出路来,徐庚这才得以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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