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这脉象不见异样,理应是问题不大,这位娘子昏睡不醒实在奇怪啊。”
黄氏闻言愈发地觉得玳珍应该是被梦魇住了,见大夫没个说法,便朝小稻点点头,让她将大夫请出去,只留下许嬷嬷,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许嬷嬷也是见多识广的人,闻言并不惊讶,只是意外玳珍无缘无故地怎么会被魇住。
“不会是房子的风水有问题吧?”
黄氏忧心忡忡地问:“先前在京城一直好好的,怎么一到天津来就出事,莫非是房子的问题?”
“大娘子可不是头一回来这儿了。”
许嬷嬷提醒道:“上回来天津就是住这里的,那回可没出事。
而且,盖房子这么大的事,大爷哪能疏忽,一准儿提前找人看过,哪有什么脏东西藏着。”
“上回不是有大爷陪着吗?”
黄氏道:“男人阳气重,那些脏东西就不敢近身。”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神神叨叨,想一想,又道:“天津这边有什么什么有名的高僧,你去打听打听,请个人回来帮忙看看。”
许嬷嬷有些为难,“天津这地头奴婢还真是不熟悉,不如赶紧派人去京城请人吧。
听说京城外墨谷寺的明通师父颇有些能耐,不如去请他过来?”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赶紧去。”
家里头几个孩子打小就省心,就连年纪最小的两个双胞胎都没怎么生过病,闹过事儿,眼下玳珍这么一倒,黄氏心里头颇有些没底。
大夫不管用,黄氏一时半会儿也没辙,只得从早到晚地陪在玳珍床边。
玳珍依旧双目紧闭地倒在床上,脸蛋烧得通红,嘴巴干干的,仿佛被烧得脱了水,黄氏心疼得不行,每过半个小时就给她喂点水喝。
到了晚上,玳珍竟然开始说胡话,声音低,嘟嘟囔囔,也不知到底在说些什么。
黄氏心里发慌,凑近了些仔细听,总算隐约听到了几个字,脸上赫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仔细想一想,还是给辛一来写了封信送过去。
避暑山庄这边早已陷入了混乱中,虽说反贼们全都伏诛,偏偏太子殿下却遭了暗算,被刺客刺了一剑,虽说没有刺中要害,可那剑上沾了毒,太子中毒不醒,一众御医忙得人仰马翻,太子依旧没能醒转。
作为外人看来的坚定太子党之一,辛一来对徐庚的生死也颇为关心,虽说徐庚觊觎自家闺女,他不止一次地说要狠狠教训教训他,可眼下真听说他命悬一线,辛一来心里头还是怪过意不去的。
“还没醒么?”
瑞禾一进屋,辛一来就疾声问:“太医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瑞禾摇头,“陛下这几天看起来老了十岁,再这么拖下去,恐怕陛下都撑不住。”
好在刺杀的事情一出,鸿嘉帝当机立断就把慧王给圈起来了,不管他怎么大呼冤枉,太后又如何哭诉,鸿嘉帝都像没听到似的。
这两天下来,奉命调查的人早已把那些刺客查了个底儿朝天,别说这些人本就是慧王派出来的,即便不是他,鸿嘉帝也能把这事儿载到他头上去。
毕竟眼下局势太危险,若徐庚醒不来,而鸿嘉帝又倒下的话——那可真是不敢想象。
辛一来却摇头,“陛下没那么容易倒。
正所谓为父则强,儿子还在床上躺着,这当爹的就算撑着最后一口气也得硬撑下去。
更何况,陛下的身体也不差,先前的心疾也早已好转,眼下不过是心力交瘁,累了些。
只要太子一醒来,陛下好生将养些日子就能好转。”
“怕就怕太子——”
“呸——”
瑞禾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辛一来打断了,“正所谓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就徐庚那小坏蛋,一准儿长命百岁。”
辛一来嘴里这么说,心里头却没什么底,想到徐庚生死不知,他也心酸地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你这臭小子,可千万要争气啊。”
徐庚的事儿还没个结果,天津的信又送到了,辛一来完全没想到是玳珍出了事,笑呵呵地与瑞禾道:“你娘她总这样,几天不见就老写信过来问,有什么好问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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