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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黄家二郎是打算管理府中庶务的,如此辛先生应该不会相中他了,徐庚脸上露出真情实意的笑容,“谁说不是呢,要不是朝中缺钱,我也不会赶着这春寒料峭的时候出京了。
朝中总有些迂腐的老古板,张口闭口就是圣人之语,说什么不能与民争利,好像这钱朝廷不去挣就能落到普通老百姓手里了似的。
国库若是空虚,什么事都没法做了,别的不说,军饷第一个就要受影响,总不能让那些出生入死的士兵们寒了心。”
黄家二郎笑道:“殿下说得对,正所谓国富民强,若国库不充盈,咱们大梁朝还谈什么盛世气度。
不过,那些成天在朝上反对得要死要活的也不一定都是老古板,说不好里头藏着些什么人呢。”
他到底年纪轻,心里想到什么就直说了,换了朝中的老油条,是绝对不会开这种口的。
徐庚立刻就明白了他这话的潜在含意,顿时觉得这黄家二郎十分有意思,既然不是竞争对手,而且又是辛家表亲,就可以实施拉拢之计了。
而且,徐庚手底下还真缺这样的人——总不能每次有赚钱的差事儿都自己亲自出面吧。
于是徐庚点头笑笑,若有深意地道:“二郎倒是看得透彻。”
辛一来见他对黄家二郎颇有好感,赶紧趁机把帮腔道:“这孩子虽然读书不怎么出众,脑子却机灵,处事也圆滑,就是年纪小了点。
不过年轻又年轻的好处,比我们这些老头子有进取心,也有冲劲儿。”
说实话,他眼下带的就是一群孩子兵,最大的瑞禾也才十八岁出头,胡长锦跟他差不多,徐庚过了年勉强能说是十六岁,就更不用说瑞昌和玳珍了。
虽说这几个孩子都挺聪明稳重,可年纪轻了到底经验不足,辛一来就算有什么事儿也不敢轻易托付,以至于他现在忙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徐庚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顺杆而上,“若是二郎不嫌弃,不如暂且在我詹事府做事?先前瑞禾也是詹事府做过一段,只是他要准备春闱,年后才回了府。
他一走,我就忙得焦头烂额的,到处找人帮忙。
旁人倒是也有举荐的,可我实在放心不下,二郎是辛先生的外甥,自然不同寻常。”
黄家二郎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徐庚招揽,顿时呆住,傻乎乎地看着徐庚,一时竟忘了回话。
好在黄家大郎反应快,一边偷偷拽了二郎一把,一边朗声替他应道:“能在殿下身边做事实乃二郎之幸,不说能进詹事府,便是做个寻常的小兵他都要高兴死了。”
二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应承,“多谢殿下栽培,我真是……受宠若惊。”
他确实被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饼砸得头晕眼花,连话都不会说了,愣了半晌才回了这么一句,黄家大郎气得都想打他。
也不怪二郎如此,他自幼就是个惫懒淘气的,虽然被长辈们逼着读了些书,可到底不出众,不说跟大郎比,就是族中其他寻常子弟恐怕都有所不如,因为这个他不知挨了多少打骂,偏生一直没有长进。
好在黄家老太爷开明,见他实在读书不成,便召了他来问是否愿意打理府中庶务,二郎仔细斟酌后便应了下来,这一个好字事实上也基本断了自己的仕途,二郎便绝了这方面的念想。
不料这才刚出京竟然就遇到了这样的好事,简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黄二郎这都高兴傻了。
好在徐庚并没有因此表现出不满,反而笑着与辛一来道:“我再也不用担心顾詹事三五不时地来找我抱怨了。”
辛一来笑道:“二郎机灵是机灵,不过到底没正经办过差,刚进詹事府恐怕还得适应一段时间。”
说罢,又叮嘱二郎道:“顾詹事是个特别正派严肃的人,不用担心要怎么讨好他,把事情办得漂亮,他一准儿重用你。
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府里问我。”
二郎连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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