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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营卫兵同他相熟,见他现身,急忙上前低声道:“长生,你可算回来了,阿夏营长命你若回了,便去寻她。”
夏元昭治军严谨,铁篱营更是精锐,如得了休沐,最迟卯时便须归队。
展长生踏入大门时,点卯鼓堪堪响起,他暗道一声侥幸,忙同那卫兵道谢。
旋即不敢耽误,径直去寻阿夏。
阿夏见了他却不提旁的事,只命他随同前去将军大营。
展长生心头忐忑,只得随阿夏前往拜见夏元昭。
将军大营灯火通明,幕僚、军师、传令兵急匆匆奔忙来去。
侍卫立在营门,见他二人前来,急忙上前行礼道:“将军有令,请阿夏营长入内,请展长生在侧营稍待。”
阿夏肃容,只身进了营帐。
展长生只得随一名侍卫引路,进入侧营中等候。
侧营内一条长桌,几个木凳,此外唯有一盏油灯高悬帐侧,油脂低劣,散发阵阵臭气。
展长生坐立不安,只得在桌旁空地上来回徘徊。
营帐外马蹄声如急雨,奔腾不停,如临大敌的气氛呼之欲出。
他在军中历练虽不足一年,却也知晓,定然有大事发生了。
又等了一炷香功夫,帘门一挑,夏元昭已入内,尽管一夜未眠,清俊面容却不见疲态,只是神色严肃,眉宇间郁色如乌云压顶。
展长生便上前见礼,夏元昭一撩袍摆坐下,沉声道:“进来。”
帘外便又有一男子入内,三十出头年纪,个头瘦小,灰衣灰发,五官浅淡,显得相貌平凡,上前见礼,“参见将军。”
夏元昭道:“灰炎,我命你跟踪展长生,情况如何,现在报上来。”
展长生悚然一惊,心头掀起滔天巨浪。
那灰衣人低头拱手,惭愧道:“属下无能,十次倒有九次跟丢了。”
展长生惊疑不定,才欲开口,夏元昭已抬手制止,先令灰衣人退下,方才正色道:“灰炎乃是我手下得力的斥候,你竟能摆脱他盯梢,当真叫人刮目相看。”
展长生颤声道:“将军……为何要派人盯梢……”
夏元昭笑道:“我在清河村见到你时,你那衣衫的前胸后背分明有被利箭穿透的破洞和血迹。
寻常人若受了这等重伤,断无活命之理。
那日我见你赤了上身,前胸却不见有伤口留下。”
展长生自认自己处处谨慎,却不料夏元昭观察入微,犹在他之上。
他见夏元昭神色柔和,也渐渐安下心来,反问道:“将军若对我生了疑心,为何仍允我从军?”
夏元昭却道:“曾有仙师莅临清河村,我料想你或许有点奇遇,故而命灰炎跟踪,只为验证罢了。
却不曾对你生过疑心。”
展长生不由一愣。
却又听夏元昭续道:“憎恨同杀意,半点作不得伪。
你既然身怀异能,又对魔军有滔天恨意,为我所用足矣。”
夏元昭胸襟开阔,灵活变通之处,可见一斑。
展长生两手抱拳,恭声道:“我与魔军势不两立,将军尽管用我。”
夏元昭肃容道:“如此甚好,长生,我要你潜入天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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