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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笙顺势起身,向着陆静淑和陈皎宁点点头,就跟柳歆诚出去了。
“他怎么了?怎么好像气哼哼的?”
陈皎宁等他们走了,就问郝罗博。
郝罗博笑道:“无事,刚才我们来的时候,遇见他们几个同窗,本来想邀着我们一块坐,因想着还有你们要来,就婉拒了,这会儿他们俩少不得要过去应酬一番。”
陆静淑有点明白了,其实约她们来的是郝罗博吧?要不然他也不会就这么让那两个出去,一句话也不说。
果然,郝罗博等人上了茶点之后,就把人都遣到门外去侍候,然后从袖子里抽出一个信封,递给了陆静淑。
陆静淑莫名的接过来,打开信封抽出一张纸,凝神看了一会儿,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郝公子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她低声问。
郝罗博起身去把朝着楼下的窗子打开,楼下戏台上的声音就更清晰的传了过来,他看了一会儿台上那丑角的表演,脸上挂着笑回身坐下,低声反问:“陆姑娘觉着,这些条目如何?”
陆静淑笑道:“旌表节烈和孝子孝女,自然是有利民风教化的好事。
不过郝公子给我看这些,到底何意?”
“这不就是陆姑娘的建议么?”
郝罗博也笑,“只惩恶,难免有人觉着殿下不近人情,可若是跟着扬善,旌表善行,世人只会说殿下公正。
陆姑娘真是有巧思。”
陆静淑正色道:“郝公子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郝罗博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陆姑娘不必如此。”
“不不,郝公子,你真的误会了。”
陆静淑还是一本正经的神色,“我说的惩恶扬善可不是这个意思。
于我而言,惩恶是该做之事,那么不论毁谤满身,还是广受诟病,既是该做之事,就必须做到底;至于扬善,更是为的使善人更善,使民向善,使恶徒改过,绝非为了某个人的名声而为之!”
她这一番话固然是说的义正词严,陈皎宁也听得热血沸腾,可正主儿郝罗博却有些哭笑不得。
也难怪,十来岁的小姑娘有一腔热血,也是寻常,只是他没想到,陆姑娘这么聪慧的少女,想事情也会这么天真无邪。
“是我失言,陆姑娘小小年纪,就如此深明大义,实在让我佩服。”
郝罗博最后拱拱手说道。
陆静淑自然看出了他的不以为然,可她并不打算跟他辩论这件事,她只是继续提出自己的建议:“旌表节妇烈女,这事平素皆有,也无甚稀奇,对京内权贵想来触动也不大。
倒是孝子贤孙实有可为。
依我浅见,单只是圣旨嘉奖还不够,最好能记述故事、集结成书,出一部本朝孝子传,那才是流芳百世的大事,更能让世人瞩目。”
这却是他们昨天商量的时候没有想到的,郝罗博一时听入了神,没有插嘴。
“除此之外,那些数十年如一日持身谨严、纯行不二之人,也该表彰。
比如令舅,不但为官公正、颇有才干,于修身齐家上更值得称道。
柳大人和柳夫人的夫妻情深可是极为京内众人称道的。”
郝罗博完全没明白陆静淑的点,夫妻情深有什么可称道的?又不是戏文,动不动就传为佳话。
外面还有人笑话他舅舅惧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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