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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跟道真是旧交,两个人虽然是佛门中人,却都有一颗入世的心,想做一番事业。”
在田惟彰驾崩之前,田从焘几次来东都,在与田从熙接触的过程中,发现他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少年,表面上彬彬有礼,实则自作聪明,眼里其实并不瞧得起谁。
而田惟彰和苏太后都对他非常纵容,并没好好管束,以于泓为首的老师又只会奉承于他,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他自视甚高的性子。
等到登上皇位,成为名正言顺的至尊之后,这种性格自然发挥到极致,慢慢演变成刚愎自用,听不得一点劝诫之言,且行事只求自己快活,无视礼法规矩。
这样的人,只要投其所好,想达到目的并不难。
于是在得知帝后不和之后,田从焘就顺势激化了田从熙和宋家的矛盾——只有东都这边乱了,才有他的机会。
于氏可以说不负众望,成功压制了皇后。
之后田从焘趁机向宋家示好,有意无意给他们提供些消息,还让元箴说二皇子有帝王之气,果然就把宋氏弄慌了,最后狗急跳墙。
“苏太后要是知道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会不会跟你拼命?”
赵琰听完之后,不由问道。
田从焘一笑:“成王败寇,如是而已。
现在就算她知道了一切,也奈何不了我了。
再说会有今天的局面,她自己难道就没有责任?要不是她太溺爱儿子,不好好管束他,怎么会有后来的事?”
赵琰盯着田从焘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你的样子变了好多。”
田从焘闻言抬手摸脸:“是啊,老了。”
赵琰摇头:“不是,是气质变了。”
从前他是外表清冷,现在则是看着温和,内里冷峻了。
她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总没有你变得多。”
田从焘笑着回道。
他这么一说,赵琰也忍不住笑出来:“那倒是。
我现在照镜子看到自己的模样,还觉得是看别人。”
当初好不容易适应了陆静淑的样子,现在却又换了一个身体,大变活人都没这么玩的。
田从焘笑着指指她的眼睛,道:“这里没变。
那天在白马寺,你盯着我看,我就觉得这眼神很熟悉。”
“是么?”
赵琰不太相信,“哪有那么神?”
田从焘道:“真的,那天见了你,我就不自禁想起了你,呃,我是说,我当时还不知道你是你……”
赵琰扑哧笑了出来:“好啦,我明白。”
田从焘看着她的笑容,也情不自禁的跟着笑:“我其实当时就怀疑是你了,可是元箴说,卢姑娘是近两年才好转的,你却已经消失了快四年,时间对不上。
回来以后,我左思右想,发现就算你回来了想找我,可能也不那么容易,谁让我现在关在深宫里呢?”
“所以你就下了那个找鸟的旨意。”
赵琰明白了。
田从焘点头:“你知道‘故剑情深’这个典故么?我还是从这里得到的灵感。”
赵琰想了想:“听说过一点,好像是个受过难的皇子当了皇帝,大臣不让他立糟糠之妻做皇后,让他立权臣之女,但是他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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