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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该让齐王重新入六部做事,然而如今六部没有合适的空缺……若是当时没有把齐王在兵部的缺给了宁王就好了。
他这般想着,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并未放在心上的一件事情。
“郑海?”
皇上叫了一声,外面候着的郑海连忙躬身进来,就听得皇上问道:“宁王病了,朕听闻昨夜招了御医,你去御医院问问可是病得严重?”
一旁齐王闻言双眼猛然一亮露出了喜色,等郑海出去这才小心翼翼控制神色和声音,担忧问道:“怎么六弟又病了,之前我还听闻他好了许多……”
皇上摇头,“他自幼就是个病秧子,时不时就要病上一次,原以为在北疆历练了这么些年会好些……”
对于宁王这个儿子,皇上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此时不愿多说,只慈爱地看着齐王道:“若是他真的不争气,手里的那些事情总归是要另外寻人去做的,总不能一直拖拖拉拉的。
你自幼被朕带在身边,能力朕是知道的,定然会比你六弟强……”
皇上略微一顿,看着错愕、惊讶的齐王,心中不由满意。
这儿子被老六抢了差事,还被害得闭门思过,如今竟然都没有打老六的主意,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因此,他的语气又柔和的一些:“若他真病的厉害,就由你接手来做就是了。
你六弟身子弱,你是兄长,当好好帮他分担才是……”
齐王惊得立刻跪下去叩首,此时额头抵着地面不给起来,只低声道:“父皇万万不可如此。
儿臣知道父皇是心疼儿臣之前所受的磋磨,也不远儿臣这把年纪了还如同闲汉一般无所事事。
然而这兵部的事情既然已经交给了六弟,儿臣如何好再要回来。
且六弟这些日子正是为了军饷一事才忙得病倒了,若是父皇让儿臣此时接手,只怕六弟……”
他说到这里才一脸担忧地抬头向上看去,“父皇,虽然儿臣与六弟是骨肉亲情,然而六弟毕竟在北疆多年。
兄弟之间难免会有些生疏,若是我此时趁他病了接手他的事情,知道的是明白父皇如此是好意,让我替六弟分担,免得六弟病得更厉害。
若是遇上不明白的,怕是会以为父皇偏心,六弟栽树,让儿臣摘果……”
他声音越来越低,眼见皇上脸色难看起来,连忙扣头道:“是儿臣妄言了,父皇的一片心意,儿臣们自然是明白的!
父皇这般为了六弟身体着想,他定然也是明白的!”
回头就应该传讯,让宁王府的人挑拨一下。
若是让宁王因为这件事情闹起来,那才真的是有热闹好看了!
皇上看不清他隐藏的晦暗不明的神色,然而却真心觉得这个儿子格外的贴心。
魏王就是这点不足啊!
他沉默了片刻,见齐王还跪着,就摆手道:“朕意已决,你安心做事就是了。
你六弟那边,朕自会安排。”
他说着就叫了人进来,伺候磨墨,写了一道手谕又盖上了印章,“拿去接手!”
原本是准备再缓上两天的事情,经过齐王这么一番“孝心”
,当下就定了下来。
齐王又在皇上身边恭维了一会儿,这才被皇上催着办正事匆匆离去。
毕竟,万一宁王有了准备,到时候暗中给他下绊子这眼看到嘴的果子,可就不好下咽了。
只看逃兵一案,就当知道,宁王也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郑海去了一趟御医院,回头就见齐王拿着手谕,转头还未曾回禀宁王的病情就听得皇上吩咐让他跟着齐王跑一趟,去宁王府宣他口谕,让宁王安心养病,一应事物都交由齐王处理。
他心中暗暗咂舌,却也不好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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