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今日过节,你们能在时限内交卷,也算不错。”
给三个孩子一人奖了一方墨。
又看两个儿子的,他细细品味了一下,然后捻须点头:“旁的倒还罢了,难得你们二人都胸怀开阔。”
说完竟没再说别的,只叫又满上酒,和两个儿子喝了一杯。
第二日早上起来,严景安扶额叹息:“真是老了,不过多贪了几杯,头就这样疼法。”
刘氏拿了热水投的帕子来给他擦脸:“知道自己老了就该克制点,要不你今日别去学里了,正好姑爷明日回昆水,今日说好了要来辞行,你再劝劝他,明年和阿宽一同应考。”
“唔,我记得他说要带个孩子来,想推荐到我们书院去的。”
严景安说。
刘氏给他擦完了脸,又服侍他穿衣:“好像是个寒门学子,说是极努力上进的,只是入学晚,家境太过贫寒,在昆水难有进益,早前跟阿宽先说过了。”
“哦,那今日就叫阿宽带着孩子们去学里,替我一天吧,我也偷个懒。”
王进文夫妻俩并没来得太早,到的时候严景安的头痛已经缓解了不少,王进文见完岳母就跟着严景安去了外院书房,严清华则留下来和刘氏说话。
“你说什么?女学?”
刘氏惊诧问道。
严清华点头:“娘做什么这样惊讶?咱们家又是家塾又是书院的,就不许我办个女学了?”
刘氏看了女儿几眼:“你这是当真的?姑爷同意?”
“他有什么不同意的,又不碍他的事!”
严清华细细跟母亲解释,“娘,您想啊,如今官宦士绅家里的小姐们,要么是自家长辈教着读书认字,要么是到家学里读书,要么是请了先生来教。
可他们教的这些,不过是简单的读书认字罢了,再深一些的可能会教些写诗作文,若再涉及到琴棋书画、刺绣针黹什么的,还要另请师父。”
刘氏插口说道:“你别跟我说,这些你一人就能包办了!”
严清华失笑:“娘莫非还不信我?不过我也不是要自己全教了的意思,我又不是有三头六臂,教的过来两个,教不过来三个,自然是要找帮手的。”
“你到哪里去找帮手?”
刘氏又问。
严清华故弄玄虚:“我自然找得到,只是这会儿却不能告诉您。”
刘氏推了她一把:“你又不听我的话,又不告诉我怎么办,还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严清华靠过去抱着刘氏的胳膊:“我这不是想跟娘商量,请您给我拿主意么!”
“少来!
你几时听过我的话了?”
刘氏不为所动,“哪一次不是自己拿定了主意才来求我?你跟你婆婆说了这事么?”
严清华点头:“说起来这事还是她们起得头。
我们小叔家里不是有两个姑娘么,也都不小了,本想送咱们家学里来。
后来我婆婆听忠哥儿说学里有个混世魔王,把莫家的孩子都吓哭了,又不舍得把她的宝贝孙女送来了。
这不就求到了我头上,说看我也没什么事,不如让我教两个孩子读书认字。”
刘氏皱眉:“你妯娌不认字?”
凭什么让清华带侄女?
“她不是又怀上了么!”
严清华叹了口气,“这些年她也没闲着,这都第五个了。”
刘氏听她说的促狭,忍不住拍了她一下:“那也没有让你带的道理,你婆婆自己怎么不教?她还把着家务不放手?”
“嗯,不放就不放,我也不稀罕!”
严清华扬着脖子,“我就不信我们长房长子,她还能越过我们把家业传到老二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