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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怀安看着一脸正色的老先生,心里有些不安,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听话坐下。
毛行远背着手,在学生们面前走了几圈,然后才站定在常顾面前说道:“你说,你的老师没别的本事,这定论从何而来?”
“我问他的话他都答不上来。”
常顾一点也不害怕,干脆利落的答道。
“哦?你问了什么?”
毛行远问。
常顾眼珠子又转了几圈,答:“我就说,先生们都是从小就勤奋读书的,一直读到那么大年纪,最后还不是来教我这样的顽童?何况我这样的本来就不喜欢读书、又没有天分的学生,就算读一辈子又能怎么样?我可不想带着一群孩子摇头晃脑。”
常怀安快气晕了,这孩子到底是谁教的啊!
他现在只想跟严家人解释,真不是我教他说的!
毛行远反而笑了:“他们答不上来,于是你就觉得他们是没本事了是吗?”
常顾嘿嘿一笑,不答话。
“不瞒你说,我也是个落第的举子。”
毛行远环顾一周,慢悠悠的说道,“我中举以后参加了三次会试,都未能得中。
最后一次还赶上了弘文四年的科考弊案,受了牵连而蒙冤入狱。”
严景安没想到毛行远会忽然当着孩子们说出这段往事,却也没有出声阻止,也许对毛行远来说,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要好。
“后来案子查清,我被放了出来,却已经心灰意冷、愤世嫉俗,甚至对圣贤书也生了疑虑,回家之后更把所有的书本都付之一炬,然后大病了一场。
就在病中那几年,我镇日无事倚门思量,有一日听着邻家的孩童背诗: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1。
忽然觉得茅塞顿开,不过区区挫折,我若就此沉沦,也实在枉为大丈夫。
后来咱们竹林书院的严山长上门,力邀我去任教。
我也曾说过和你一样的话,我一个落第举子,有什么本事教人,又如何能教出好学生,还是不要误人子弟了吧!”
毛行远说话的语气充满萧瑟,自己轻轻扶了扶稀疏花白的胡须,转向严仁宽:“阿宽,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么?”
严仁宽点了点头,毛行远就说:“你说给大伙听听。”
严仁宽有点犹豫,看了严景安一眼,见父亲也点头,他才站起身来。
“晚辈当时说:为师之道,本就是‘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2而已。
毛先生学问扎实,早年又曾于各地游历,见识广博,涉猎甚广,可谓学富五车,这样赋闲在家,实是可惜。
至于科举,是为国家开科取士,和我们教书育人所求的并不十分相符。”
说完自己当初说的话,严仁宽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今日我们所谈的读书之道和所通之途,其实总不脱这四句:读书人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毛行远听到这里频频点头,接话道:“正是。
如今你们正是刚开始读书的时候,难免觉得读书枯燥无味,先生更是面目可憎,更有常顾这样机灵的,想着我不期望着读书读得好了将来好做官,于是更加厌恶读书。
却不知读书本来就是一件能让你受益终身的事,只有读了书,你才能明白自身与天地万物的关联,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
不知为何,常怀安听到最后一句,怎么都觉得像是在说自己父子,脸上热辣辣的,在这些读书人面前,他总是不自觉的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心里还在恨恨的想,常顾你个小兔崽子,等回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常顾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他终于没有再提出问题,而是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给严景安、毛行远和严仁宽各鞠了一躬:“学生今日受教了。”
严景安也就没再说什么,和毛行远低声交谈了两句,毛行远就宣布下课,还特意跟常怀安说:“这孩子不一味盲从,知道反思,很是难得。
回去千万别难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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