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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走到宝钦身边扶住她的胳膊,着急地问道:“公主您身上可有什么不适?万一那歹人暗地里做了什么坏事,那可如何是好?”
说着,又赶紧招呼外头伺候的丫鬟们进来,吩咐着去公主屋里仔细搜查。
宝钦心里都快憋坏了,偏生又不好说,只得由着她来。
倒是司徒的脑子还清醒些,小声安慰道:“那人若是真有歹心,昨儿晚上就下手了,何必如此麻烦。
想来他另有所图,许是公主陪嫁的嫁妆里有什么值钱的宝贝被人盯上了也未可知呢。”
这个司徒平日里笑嘻嘻不着调的样子,脑子却是机灵得很。
宝钦心中暗道,一会儿秦烈也来了,还不知要把这行宫搅成什么样儿。
三人说了一阵话,一会儿的工夫,外头的丫鬟就过来禀告,说是三殿下去了郊外,得迟些时候到,王府的侍卫五斤先过来了。
这个五斤宝钦没有见过,昨儿遇到秦烈的时候,她一直躲在马车里没有出门,只听见五斤和六斤说话的声音,晓得是秦烈的贴身侍卫,年岁还轻得很。
许是方才吓了一跳,这会儿清雅竟没想起来要弄个屏风把宝钦隔开。
宝钦则是完全没有这种意识,于是,五斤就这么大刺刺地进了花厅,直截了当地和宝钦打了个照面。
四目相对,宝钦心里头只暗喝了一声“好一个壮汉!”
,那五斤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又惊诧的物事,猛地跳了一尺高,“哇——”
地叫出声来,嘴里还高声喝道:“怎么是你!”
什么叫做“怎么是你”
?宝钦皱眉瞪着他,疑惑地问:“你见过我?”
司徒顿时来了兴趣,竟顾不上旁的事儿了,笑嘻嘻地上前问:“五斤你什么时候见过公主?难不成昨儿晚上偷偷闯进行宫的人是你不成?”
五斤顿时涨得满脸通红,激动地辩解:“司徒大人,您可不能胡乱冤枉好人。
我…我…我五斤可不是那种人。
我就是看着这个…公…公主眼熟么,她跟那个谁,郑国西北军的钟宝钦长得挺像。”
清雅的脸色顿时刷白,连宝钦都愣住了,脑子里乱糟糟的,有些东西仿佛就藏在深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钟宝钦,我知道!”
司徒眉眼都笑得弯起来,“就是五爷成天挂在嘴巴边上的那个钟宝钦,听说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偏偏脾气还火爆得很,打起仗来不要命,前些年不是还险些把五爷都给俘了。”
他还好意思笑话别人长得娘气,宝钦心里暗骂,就算她是个女儿家,换了男装照样比他英武。
那二十八斤重的长矛他舞得起来吗?
“就是他!”
五斤嘿嘿地笑起来,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的样子,“那年五爷被他给围了,殿下领了兵去增援。
可大军走得不快,殿下着急,就带着我们几个侍卫假扮粮商走在了前头,结果没想到半路上被燕国的人给拦了,险些没丢了命。
后来,竟是那个钟宝钦带了人将我们救下。
奶奶的,那个小将军瘦瘦小小、细皮嫩肉的,本事倒大,领着一群先锋队把那些北燕人追得屁滚尿流,不晓得多痛快。”
宝钦的脑子里轰了一声,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她还老笑话人家秦修的急性差,不记得人的长相,而今想来,自己也没比他强上多少。
她当然记得自己把秦修围在留春谷的事儿,也记得那年在河口救下的几个粮商,可那几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儿,里头是不是有个五斤这样的壮汉,或是秦烈那样的书生小白脸儿,却是半点印象也没有了。
她那会儿可是威风凛凛的钟小将军,谁会在意个小白脸儿呀。
所以,照这么说,秦烈早就认出了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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