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忙不迭地甩手,生怕接了这只烫手的山芋,哭着脸道:“您又不是不晓得我们爷的性子,他说了不要,那就是真不要。
再说了,你玩意儿管不管用可不是司徒大人您说了算的。
都这么多年了,您哄着我们爷吃了多少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了,回回都说有用,咋还没好呢。”
“这回不一样……”
司徒还待再劝说,五斤像躲什么似的赶紧脚底抹油地溜远了。
司徒再回头瞧瞧附近的侍卫们,大家伙儿生怕他找上自己,赶紧散开了。
“侍卫营的这些混账东西,个个都胆小如鼠,不堪大用!”
司徒一边往行宫里走一边骂,“你们不帮忙,我另寻旁人去。”
司徒这个人,言行举止十分不羁,做事也尽随心意,所以他这样去而复返,宝钦也没觉得有多意外。
清雅因得知梁轻言的消息,这会儿心情放松了许多,故对着司徒也极为客气,竟半点没有问起他去而复返的原因。
等喝了一盅茶,司徒这才慢条斯理地提及此行的目的。
“司徒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哄着三殿下把这药吃了?”
宝钦握着手里的瓷瓶,疑惑不解地问:“您和三殿下不是素来交好,为何不亲自给他。”
说话时,她好奇地打开瓶盖闻了闻,药丸里带着淡淡的药香,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原料。
“他不吃啊,”
司徒唉声叹气,苦恼得直抓头发,“我看阿烈挺喜欢你的,若是你哄哄他,说不定他就肯吃了。”
他这话说得忒直接,绕是宝钦脸皮够厚实了,也觉得有些承受不住,尴尬地都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这药是——治病的?三殿□体抱恙?”
“那倒不是。”
司徒一脸为难的样子,“哎呀,这个事儿我可不敢说,回头阿烈要是知道了,非得找我算账不可。”
他嘴里说着不能说,可脸上却是跃跃欲试的兴奋,简直就是明明白白地写着“赶快来问我”
了。
于是,宝钦从善如流地小声道:“司徒大人偷偷说给我听,我不告诉旁人就是。”
说话时,又朝清雅使劲儿地使眼色。
清雅会意,赶紧就退走了。
等屋里只剩他二人,司徒立刻神采飞扬起来,“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阿烈他没病没痛,就是几年前去我家里吃错了东西,中了毒,结果….那个脸上就不大能动了……”
宝钦:“……”
敢情那位冷面王不是真的冷,而是根本笑不出来,亏得宝钦还总以为他莫测高深,原来……
“那他以前也这样么?”
“怎么会!”
司徒嗤之以鼻,“小时候别提多淘了,跟谁都打架,打完了还去告状,撒谎撒得跟真的似的,宫里头谁都怕他。
虽说待旁人不亲,但在我们面前还是极爱笑的。”
一想起少年时那些招猫斗狗的日子,司徒的脸上却是忍不住带着怀念的笑,“阿烈笑起来好看,那会儿陛下可疼他了。”
宝钦擦了擦汗,还是有些不能想象秦烈笑起来的样子。
许是习惯了他那副冷漠疏离的脸,居然觉得还挺合适。
如果真有一天,他像秦修那般傻兮兮的笑,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很怪异……宝钦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于是赶紧把瓶子又塞给了司徒,摇头拒绝道:“这个…男女授受不亲,妾身与三殿下到底并非夫妻,这种事,还是司徒大人亲自去做比较好。”
再说了,这都多少年了,要真治好还等到现在。
万一秦烈真吃出了点儿什么毛病来,她可就得负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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