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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日里何曾这么客气地叫过秦烈三哥,而今这样的惺惺作态,不过是想拉秦烈下水。
若是宝钦输了,他自然可以出口气,若是她侥幸赢了,那就……秦修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想笑——这可实在太有意思了!
“三哥棋艺精湛,京中少逢敌手,而今好不容易遇到公主,何不比试一番。
左右日后你们俩要成亲,今儿就先斗一场,谁若输了,嗯,那个,拜天地的时候,就把腰弯得深些,或是洞房那日……”
他一开口就满嘴的不着调,竟连闺房之乐也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宝钦倒还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得有意思,还看着他呵呵地笑,清雅气得脸都涨红了,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了,一脚就朝着他的脚背踩了上去,咬牙切齿地骂道:“五爷,您…您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说出这种无耻的话。”
秦修皮糙肉厚又手脚麻利的,又怎么会被她踩到,一边躲一边笑嘻嘻地道:“你们公主都不气,你气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
他的眼睛挪到了宝钦的脸上,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仔细端详,“公主你跟那个钟宝钦越看越像,说话的样子、神情,简直就跟他一模一样。
不过——”
他顿了顿,唉声叹气的样子,“钟宝钦脾气比你坏多了,他每回跟我下棋,都恨不得要把我赶尽杀绝,手段狠毒利索,哪里会像你这样还手下留情。”
宝钦的肚皮都快要笑破了,可面上还是尽量保持着淡然又妥帖的微笑,“妾身是个女儿家,棋风自然要温婉细腻些。
可惜妾身常年居于深宫,未曾与表兄切磋过,实乃平生大憾。”
秦烈忽然开口,“如此妙人,本王竟未能得见,实属遗憾。
不如公主也与本王下一场,就算是——”
他说到此处微微抬头,清秀俊美的脸上依旧是一片清冷,但深邃的眼睛有复杂又古怪的意味,“就算是替公主已过世的表兄吧。”
这算是哪门子的替法?
宝钦心中腹诽,但一时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得应了。
于是秦烈便从秦修面前把棋盒接了过来,右手在棋盒中抓了一把棋子,问:“是单还是双?”
宝钦一愣,旋即便笑起来。
这个秦烈,却是坦然多了。
秦烈下棋的时候很认真,眉头微微蹙起,目光一直在棋盘上,纤长的手指握住棋子,每每落下,都是干脆又利索的声响。
他的棋风十分稳健,与宝钦这般喊打喊杀的风格截然不同,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小心,偶尔也会有出色的奇招,但并不常用。
他们下了一刻钟仍未分胜负,只是宝钦的动作终于开始慢下来,面上渐渐凝重,一改先前肆无忌惮的冲杀,变得稳重起来。
宝钦对胜负并不算执着,只是难得棋逢对手,自然要认真谨慎些。
秦修见她的神色如此郑重,与方才跟自己下棋时的态度截然不同,心里便有些不自在,瞪大了双眼,竭力地想要弄清楚秦烈的棋艺到底有什么高明的地方。
可他瞧了一阵,脑子里却只是愈加地迷糊,越来越看不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迟了,今天替同事上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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