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娜气的心在嚎叫:就这态度,你再浪漫一百回,我都不答应,馋死你。
聂博钊还把结婚证从小卧室拿了出来,放到了缝纫机上,这要万一有人闯进来,持证上岗,合法驾车,就不怕了。
他办事儿,可谓小心谨慎,滴水不漏了。
不过,现在已经不算荒唐了。
最荒唐的是上辈子,陈丽娜和聂国柱入洞房的时候,乡亲们都来闹洞房,俩人一起宣誓。
当然,夜里还会有听房的人,所以一句话都不能说错。
还不算呢,有人听房,陈丽娜和聂国柱没注意,聂国柱悄悄说了一句:我看林飚那货是个奸臣,一笑贼贼的。
第二天,就为这句话叫人检举揭发,一个红五类居然给抓进牛棚关了半年。
想想上辈子,这辈子简直是掉福窝儿里了。
一人一床被子,他是小的,陈丽娜是大的,大炕上一人占了一边儿,也不知道为啥,今儿这火炕一点也不暖和。
“老聂,你给咱们下去看看,是不是放进去死煤了还是烟道堵了,我怎么这么冷?”
“我也冷,要看你自己去看。”
陈丽娜翻身起来,透了半天,火也燃的很旺啊,真是奇了怪了,平常一家人挤在一起,半夜总要热的混身冒汗,今天咋就这么冷呢?
大概是没有三蛋儿那个小火炉的原因吧,陈丽娜想,得,我还是睡吧。
结果,还是越睡越冷,而且,至少夜里十一点,她居然睡不着。
“怎么,你也想吧?”
黑暗中,陈丽娜听着有哐啷啷的响声,立刻就开始挣扎:“老聂,胆肥了你,我还没答应你了。”
刺啦一声,她两只手直接给他用皮带扣上了,再一扯,他应该是把皮带给拴到了炕头那组大柜子上。
纯实木的,特狼伉的大柜子,陈丽娜还想挣扎了,歘的一声,她的秋裤已经叫他给歘了。
陈丽娜又好笑,又生气,边笑边怒:“我告诉你,我要的求婚你没办到,我问你你得叫我啥,你也不知道,你这样子,明天我就跟你扯证儿,离婚。”
“在咱们的旧社会,那驸马是要给人骑的,但是在西方,公主是用来给骑士征服的,大清早亡了,现在是共和国的天下,是人民翻身作主的社会。
你说你是公主,我就当你是公主,但我可不是你的驸马,我是来征服你的骑士……”
他粗喘了两声,忽而声音一哑:“陈小姐,我比那杏树叉子,不差吧?”
陈丽娜立刻就软了,也不挣扎了。
好吧,上辈子他头一回见面,就是叫她陈小姐。
改革春风吹满地,她屁股后面有一大众的追求者,但唯有他,一声陈小姐就把她给俘虏了。
……
“怎么,还不满意?”
“你不觉得这炕要塌了?”
“我就问你,我跟杏树叉子比,谁更厉害?”
“你,是你总行了吧?”
外面烟囱上一缕缕的青烟,持续的冒着青烟,缭绕着结在上面的寒冰,融了又结,结了又融,渐渐就形成了巨大的,一层层的冰柱。
临天亮的时候,屋子里忽而一声吼:“聂博钊,你要再敢吹气球,我明天就跟你离婚。”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了,俩人都在蒙头大睡,门给人砸的砰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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