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将头埋在被子里,就是不肯张眼,“什么日子都没有这么早起的!”
“哎……”
哭笑不得地一把掀起被子,看着睡眼惺忪的人儿一副披头散发的样子,宠溺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今儿可是年初一!
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人家都在下面排队领赏钱呢!”
听到“钱”
字,本来花重瑞还迷迷糊糊的脑子一个激灵,彻彻底底地清醒了。
“对啊!
今儿初一!
过年了!”
他张大眼扑闪了两下,忽地蜜桃似的脸又垮了下来,“又老了一岁了!”
“废话!
你都二十三了!
有点大人样吧!”
葬从屏风上取下了两人的衣服,帮着一脸不情愿的花重瑞穿戴起来。
新年里按照风尘界的规矩,所有的人都要穿着一身的红,红衣红裤红鞋红袜,连头上扎的纶巾都是大红的丝带。
花重瑞早早地为楼里的相公们定好了衣服,年三十晚上一人一件地发了,自己也不例外。
昨儿夜里兴奋地试了又试,试着试着不知怎么就和葬试到床上去了。
从罗越来大玄,一晃已经五个年头了。
“好地方”
的生意在自己和春芳、晴生的打理下蒸蒸日上,京城里除了对面的飘花楼年复一年地在花魁大赛上压着自己,根本就是无人可敌。
小官们换了一批又一批,花魁们一个个地出了阁。
今年花开复明年,唯一不变地除了自己这个老板,就剩下后园里那棵老桃树了。
坐在穿上,心安理得地看着葬蹲在地上给自己着靴,花重瑞幸福地笑了笑——当然,还有我的想君哥哥也是不变的。
两人穿好了衣服对视一眼,都被彼此的风采再一次地震慑住了。
不说花重瑞天天穿红戴绿的跟过年似的,平日里一直素衣皂靴的葬,为了应景添些喜气,穿了一身杏黄色的长袍,脚蹬褐色长靴,头扎网巾,衣冠楚楚,英气逼人。
花重瑞做了一套大红色大锦袍,用金线儿绣上了富贵牡丹;红色小靴上挂了一对纯金的小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正称了他喜欢热闹,一刻不得闲的性子。
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更何况花重瑞本来就如此娇艳,更是看的葬目不转睛了。
“看什么!
在看把你眼珠挖出来!”
被葬盯了半天,就算脸皮厚如花重瑞,也忍不住地红了脸,倒更显得唇红齿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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