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一口,看见那辆车子开了过来。
最后依然把她接到了来过的大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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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来的那一次,本以为这里只是一个工整的四合院。
这次踏进来,她略微上了点心思四处看了看,才知道这出老宅真是气派不凡,仿佛是明清时期大盛的江南园林。
而类似的园林,如今不是被征用为了热门的旅游场所,便是别具特色的成为了博物馆。
其实别墅也好,公寓也罢,被现代的钢筋水泥一铸,总是脱不离那一股类似的味道。
只有中国古时的房子,木为骨,土为肉,会有活生生的灵魂,伴着世间的物是人非,延绵流传下来。
如今有人独享这么一座大宅,难道不奢侈么?
夏绘溪推开厢房的门,似乎一下子不能适应这样的光线,微微闭了闭眼睛。
采光非常的好。
大片大片的光线顺着窗棂爬进来,地板亦是水磨石的,仿佛是有人拿了毛笔,又蘸上了水,挥毫间描摹出仿佛梅花又似藤蔓的工笔。
坐着的男人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目光仿佛凝成了细细的针线,落在夏绘溪的脸上,几乎带出了些微的刺痛感。
她穿了墨蓝色的针织衫,头发随意的一扎,这次没有戴发箍,却拿了两枚最普通的黑色发卡,将略长的额发别在了一边,末端微微的翘起,像是街市上卖的绒黄小鸭的尾巴。
分明还有着几分稚嫩。
这样的注视下,夏绘溪觉得自己拿下背包的动作有些笨拙。
她颇不自在的笑了笑,打了声招呼:“裴先生。”
裴越泽低低的“嗯”
了一声。
面对面坐下的时候,夏绘溪已经恢复了从容,语气清浅:“开始吧?”
裴越泽懒懒的扫了一眼她拿出来的那本笔记本,一本正经握着的那支水笔,终于低低笑了一声:“心理咨询不就是陪着聊聊天解闷么?”
小墨滴啪的落在了那本雪白的本子上,染料顺着细微的纸纹滑开去,刹那间如蓝莲绽开。
她温温婉婉的语气答得波澜不惊:“并不是的。”
她正要详细的对他解释,忽然又被打断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全然改变了?”
夏绘溪有些头疼的扶着额角,她自然是知道心理咨询的时候要尽量让对方放松,可现在的情况很诡异,连谈话节奏全被对方掌控了。
在答应了他之前,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的关系,她有一万种理由抗拒排斥他。